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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梦里现实

脚步声很快就传来。</p>

唐乏初出现在他的视线里,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的痕迹。</p>

唐乏初给他换了条毛巾,冰冰凉凉的,敷在他的额头上。</p>

他很少用这样温柔的声音,这时候,却又真真是这样的温柔:“你醒了?饿了吧。”</p>

莫咽摇摇头,指着喉咙。</p>

唐乏初把他抱起来,搂着他喂他水。</p>

莫咽哼哼着喝了几口,呜咽着去抱唐乏初:“初儿。”</p>

唐乏初揉着莫咽的脑袋,低声和他说:“你流了很多血,还好都是皮外伤,我简单给你上了些药,今天你要是烧还不退,明天我就带你去阿爷那儿看看。”</p>

莫咽摇了摇头,抱着他,只是哑哑地叫,“初儿。”</p>

唐乏初叹了口气:“你昨天真是要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的那只眼睛瞎了,还好只是被血糊住了。到了半夜你就开始发烧,四十度呢,刚刚量了下三十八度,降了些。”</p>

他用土办法,给莫咽盖了好几层厚被子,想让他捂出汗来。</p>

莫咽仍然抱着他,滚烫的脸贴着唐乏初凉凉的脖子,一遍又一遍去舔唐乏初脖子上的痕迹。</p>

唐乏初被他舔得也开始发热,就推了几下,推还不敢硬推,只能软绵绵地推,莫咽顺着吻在唐乏初的嘴唇上,对他哑声说道:“我……不好。”</p>

“不是你,是我拖累你。”唐乏初揉着他的头发,“而且我们寡不敌众,这本来就是注定要输的,我们努力过了,大不了一起死,我不后悔。”</p>

说完,他有些羞躁,咳嗽几声后僵硬地问莫咽:“你呢?”</p>

莫咽轻声笑了下,本就不好听的声音此时更加嘶哑:“我也不后悔。”</p>

唐乏初和他没羞没臊地腻歪了会儿,他只能在被子里和莫咽贴着亲吻,不一会儿就全身大汗淋漓。</p>

“你阿爷是什么人?”莫咽想起这出来,问他。</p>

唐乏初给他裹了一层又一层被子,在外面抱着这坨小莫咽,喘着说:“我也不知道,但他一直挺神的。小时候我一般不生病,要生就生大病,村里就他一个能治的,还一下就给我看好了。我阿爹阿娘都很感激他,后来我们关系就越来越好了。”</p>

“阿爷待我很好,只不过他老了以后总让我觉得陌生。”唐乏初把莫咽被汗水打湿的刘海撩起来,亲着他黏糊糊的额头。</p>

“陌生?”</p>

“就感觉变了个人似的,听村子里说他养狼,从山上救了一只白狼,后来那只白狼死了,他就把狼埋到山里,自己在山脚下盖了个小屋住着。”唐乏初盯着莫咽的眉眼看,“可能是太伤心了,人都变样了。”</p>

“阿爷不容易。”唐乏初叹口气。</p>

“所以这白毛是那只狼的吗?”莫咽问。</p>

“有可能,”唐乏初说,“我回头会去找阿爷问清楚的,我就说嘛,他不会害我。”</p>

莫咽小声咳嗽着,他的声音始终闷闷的,唐乏初抱着他拍了拍:“现在你最要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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