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发现？” </p>
“这只碗虽然被水洗干净过，但碗底还残留毒药的气味，还请陈大人叫人取只火烛过来。” </p>
陈远山略微沉思，给方德兴使了个眼色，方德兴急忙跑进内室拿了一只烛台，亲自点燃后送过来。 </p>
林婧婉接过，将陶碗放在火烛上去烤，碗底很快就被高温烤黑，但是里面的碗壁却是另一番颜色，亮闪闪的，好像发着光。 </p>
“这是什么？”陈远山又是好奇又是警惕。 </p>
林婧婉专心烤陶碗，直到碗壁里面的颜色范围完全固定住了，才小心翼翼的将烛台拿开，把碗口举到陈远山跟前。 </p>
“如果我估计得没错，春蝉应该是服用了过量的五石散而死，这里面的白色粉末便是残存的明矾和硝石。” </p>
她看着陈远山：“陈大人是军旅之人，应该知道这两样东西水洗只能洗去表面，遇到高温火烤便会浮出里面的残存。” </p>
陈远山自然是知道明矾和硝石的，这两样东西是制作火炮的原料，受朝廷直接管制，私人不得开采和买卖。 </p>
五石散他也有听说过，是前朝时期上层贵族之间很流行的一种，名为滋补药材，实则却是一种会让人兴奋上瘾的毒药。 </p>
前朝覆灭，也与五石散的流行有关。本朝开国之初则被明令禁止，若有发现，必当严惩。 </p>
没想到今日却在自己府中发现有此毒药，陈远山不禁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冒汗了。 </p>
“五石散已经消失了几百年，你说是便是？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！” </p>
“这陶壁内侧如此光滑，我用火烤出粉末之前是干净无暇的，既然陈大人不相信，那便叫人亲自去验上一验，看看我说的究竟是否有假。” </p>
陈远山怕的便是此事会声张出去，如今朝局不稳，倘若被政敌抓到此项把柄，弄不好他就要被问责，进而官位不保。 </p>
女儿已经死了也不能复生，府上又死了一个丫头那就更是不打紧，没有什么能比他自己的安危更重要。 </p>
“好，此事老夫自会着人查个水落石出，你且先不要声张。” </p>
顿了顿，他又用力分别盯了两人，心道：晾这两人也不敢将这涉嫌杀人之事对外到处宣扬。 </p>
“今日你们且先回去，倘若日后查清这幕后指使之人是你们，便休怪老夫不再客气。” </p>
陈夫人一听，又急了。 </p>
“老爷便这般轻易放他们走，是不打算为文儿和茹儿报仇了？” </p>
陈远山听着陈夫人这带着漏风的口音，只恨不能上前去撕了她这张嘴。 </p>
林婧婉闻言，不慌不忙的对陈远山又道：“陈大人，今日我们本是为了调查慧茹死亡真相而来，只是误打误撞才卷进这场凶案之中，如今嫌疑虽然洗清，但任务没有完成我们也是不会走的。” </p>
陈远山一听头都要大了，忙问：“你还想干什么？” </p>
林婧婉：“开棺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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