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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第十二天·人与人67

“……我有的。”</p>

“什么?”</p>

“世界被颠覆的感觉。”唐的脸色灰暗下去,不愿再继续说了。</p>

李仁常不再问,只是自然而然又提起先前的话题,“我退出,倒也没有什么值得瞒着的原因。”</p>

唐被李仁常的声音拉回现实,即便眼底依然没什么光彩,但目光重新转了过来。</p>

“我只是想多以正常人的身份活几年,趁这个人类世界还没有被毁灭之前。”</p>

他抬手,轻轻抚摸着桌上相框的边缘。</p>

“不过,也还是晚了一点。”</p>

唐放轻了呼吸,跟着李仁常手指的动作看去,又体贴地移开目光。</p>

“毁灭?你是想说,龙族毁灭人类吗?”</p>

“不。”李仁常干脆利落地否认了,“在这场战争中,能毁灭人类的,从来就不只有龙。”</p>

他迎上唐依然困惑的眼神,沉声道:“如果,猎龙人没有瞒住,人类知道了龙的存在,同时,龙完全无法沟通,那些鳞片和它们自身所带的神秘的力量,保护着它们难以被人类的普通武器伤害。那么,如果想要自保,或者说,最大限度地保全人类的火种,同时消灭龙族这个,相当于外来侵入物种的威胁,人类,会选择怎么做?”</p>

唐慢慢皱起眉,这方面的事情,她倒还真没想过。</p>

“核武器,或是其他的,能够越过那些坚硬的物理防御的气体武器。”李仁常放下手,没有去看唐的眼神,“如果说,除了猎龙人的力量,还有什么可能能够伤到龙的话,大概只有这两种了。”</p>

唐忍不住说道:“可是,你说的这两种,杀伤力来说,对人类好像也……”</p>

“所以,已经快要来不及了。”李仁常的目光短暂地从那相片上掠过一瞬,“猎龙人的情况,你很清楚。血脉在不断变弱,能出一个荣纪海已经是奇迹。如果没有他,恐怕两个月前,这里就已经变成废墟了。”</p>

他的声音一轻,“不管是被龙摧毁的,还是……”</p>

唐打了寒颤,想起什么,脸色又阴郁几分。</p>

李仁常沉默一会儿,瞧着唐的神色,措不及防地开口,“我的事情,我说完了。你呢?”</p>

“……啊?”唐还没有从震动中回过神来,此时茫然地发出一个音节。</p>

“我看起来很蠢吗?”</p>

唐看着李仁常的脸色,“……起码你的脸色说你不蠢。”</p>

李仁常没有管唐的作死,语气沉了点,“从上次你过来,就变得很奇怪。我想想……应该是从你知道袁庆平他们要招募人手的事情之后,就变成这样了。”</p>

“为什么?”</p>

唐抠着自己的掌心,几乎要把上面因常年接触武器装备而磨出的茧磨掉。</p>
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一个消息,不,也许应该说是传闻,或是猜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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