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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第十七天·挣扎

“什么?”荣纪海有些茫然,他第一次听到休带着这样的情绪的声音,茫然地抬头,在眼睛看见之前,先听见了龙尾用力打在地板上的声音。</p>

休的长发无风自动,似乎是情绪过于失控了,荣纪海几乎幻觉,那些长发其实是包裹着休全身的黑色火焰,此时正愤怒地燃烧着,试图毁灭一切令主人情绪波动的来源。</p>

休的胸膛起伏几下,“你在说谎——不,你在隐瞒我,为什么?”</p>

荣纪海只觉有些荒唐,他重新垂下眼,疲惫地回道:“休,别忘了,你瞒着我的事情,好像更多吧。”</p>

尾巴拍打地板的声音倏然停下了。</p>

荣纪海再次用力按了按额间,“休,我已经向你坦白了很多次了。我一直在等着你的,但你似乎……并不打算说明。”</p>

休好像想反驳什么,但荣纪海抬抬手,第一次拒绝了休的靠近,“今时不同往日……休,我……我承认,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那么简单的。但如今,我有更重要的事情,我不希望对你的心软,最后会成为阻止我做出正确判断的障碍。”</p>

休无措地愣在原地,过了前半段的迷茫后,又皱眉显现出几分不认同,“可——”</p>

他刚要说出些什么,却又顿住了。</p>

荣纪海在自己手掌的阴影下静默,却再也没等来休的后话。</p>

“所以,你回龙族的时候,也发生了什么,对吗?”</p>

休的身体僵硬了,龙瞳不带什么感情地看过来,“没有。”</p>

“……”荣纪海叹了口气,再开口时,声音里的疲惫与抗拒全部消散了,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即兴的演戏,下一秒他还是会温柔地摸摸那根气呼呼的尾巴。</p>

但这当然不是演戏。</p>

他收回了那些负面的情绪,放下手,一如往常地对休咧开嘴角,“说起来,你之前说,和孟老师聊过了,聊得如何?”</p>

休睁大眼睛,无法理解荣纪海为何能一眨眼之间收起所有异常,在发出了那样的声明——甚至近似于警告后,还能这样对他笑出来。</p>

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:“这才是人类的真面目吗?”这些迅速的转变与伪装,好像哪怕有一万件事没能得到解决,也能马上摆出笑容若无其事。</p>

荣纪海的嘴角缓缓放平,彻底把那些奇妙的悸动埋藏起来。他明白休在震惊什么,只是有些遗憾,因为在他原本的构想中,休没必要了解到这些。</p>

他静静地看着休,“是啊,对不起,让你现在才知道。”他真心实意地道歉,“也许你说得对,可能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,但关于人类,有很多东西,也是现在的你依然不了解的。”</p>

“不过,”他挺直脊背,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强迫紧缩在一起的胃舒展开来,从而停止对他痛觉神经的折磨,“这些应该也不会影响我们想要达成的共同目的,不是吗?”</p>

休在荣纪海承认的那一刻就转开了头,因此,他也没有看见,荣纪海说这番话时,同样没有看着他的方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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