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荀柔拒绝得极为坚决。</p>
他本人对太平道，并没有什么好恶，但此时不用回头，他都能感到，王家门口此时已经长满脑袋和耳朵。</p>
明知道对方最后会失败，他至少希望自己的表态，能减少一些牺牲者。</p>
“六合之外，圣人不言，这是孔夫子所说，我深以为然。我也请你家上师，适可而止，勿再妖言惑众，蛊惑人心，”他顿了一顿，转过身去，“误人误己。”</p>
“妖道休在此蛊惑人心，”荀颢大声道，“还不速速离去。”</p>
“妖言，都是妖言。”“没错，公子都说了，误人误己呢。”“孔圣人都不说，他们也敢乱说，就是妖道。”</p>
“快走，快走！”外头看热闹的人，都喊起来，王富连忙上前，推着道人出门。</p>
道人皱了皱眉，望向荀柔，见少年背他而立，叹了口气，行礼后，失望离去。</p>
“等一等，”在他即将出门时，荀柔开口，对回头期待望来的太平道人提醒道，“道长回去之后，最好用艾叶煎水，清洗一遍。”</p>
“……多谢公子提醒。”道人神色复杂的再看了他一眼，拱手道别。</p>
“妖道，快滚！”</p>
“快滚！”</p>
外间一串喊声，脚步声踉跄了一下，然后渐远渐悄。</p>
他方才不回头，就是怕自己一时露出不忍来，再节外生枝。</p>
太平道，不可能取胜，这是历史告诉他的结果。</p>
民意是会被影响的。</p>
所以，勿再多想。</p>
荀柔告诫自己。</p>
单衣长袍、头巾、口罩，荀颢一样样取出，两人穿戴妥当，这才一起进屋，两个门口的小朋友，挨挨蹭蹭跟着后面，被荀柔温声劝出去。</p>
病人的情况，比他想象得好，并非疫疾，只是寻常风寒高热，他提起笔写了药方，递给王富，又嘱咐他用凉水帮病人物理降温，就算完工。</p>
“多谢公子，多谢公子。”王富老实奉上三枚五铢钱。</p>
别问他为什么要收钱，问就是魅力太大，他还不想被累死话说，他当初为啥想不开学医？和他彧哥一样，当个宅男不香吗？</p>
“公子，”王富的大儿子王顺，犹豫着走过来，“最近有太平道人，似乎到处打探公子之事，公子要多加小心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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