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华给自己续了杯茶，“那是刚好在那遇到她。”</p>
张沁这一听就知道不正常，他私生活干净，从不是爱玩的人，面对女下属，肯定更为注意。遇见了也没必要请吃饭，打声招呼就好的。</p>
她说话也直接，“喜欢就拿下呗。”</p>
张沁本想问人结婚了没，但这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。这样的例子太多了，富豪的情妇又不一定非得是未婚的。她的女性朋友非常多，消息甚广，听说本城那个亚东集团的董事长，情妇就是个已婚的，这么些年，关系挺稳定的。当然，人不止这一个情妇。不过肖华不是这种人，她也不必说这些话。</p>
肖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他也不想多说，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</p>
刚刚给她盘事情逻辑的人像是消失了，可见术业有专攻，张沁反驳了他，“我不认为男女这事，有什么复杂的。”</p>
肖华耸了肩，“那是你。”</p>
“啧，你这还把我给鄙视上了。”张沁笑了，“我说老肖，你不会抠门到不舍得给人花钱吧。女人可以不物质，但你有钱，还不给人花，谁要跟你在一起啊。”</p>
肖华觉得跟她讲话很累，“我们不是在讲一个东西。”</p>
“你想认真也没不影响你花钱啊，你就是想结婚也是一回事，签好协议，该给多少给多少。”</p>
“那不是我想要的。”</p>
张沁皱了眉，“你是指签协议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张沁一脸不可思议，“你疯了吧？”</p>
“我觉得这事挺像脱裤子放屁。婚姻的意义本来就挺弱的了，就为了组成一个繁衍和抚养后代的经济共同体。这事儿现在都不一定要靠结婚来完成。整得那么复杂，那可以不结的。”</p>
“那钱就得被分走一半了。”</p>
肖华点了头，“所以选人要谨慎。”</p>
张沁还是觉得他在扯淡，“万一结了发现有问题，怎么办？”</p>
“那就解决问题。结婚就是很重的commitment，当然这是有限责任制，会有退出机制。”</p>
算了，两人在这事上的观念不同，聊不到一起。张沁直接退回到问题本身，“那你现在到哪一步了？到考虑commitment的地步了吗？”</p>
肖华没回答，反问了她，“不是你先跟我扯结婚这个话题的吗？怎么，是你考虑签协议结婚了吗？”</p>
“怎么可能？我是不会放弃一片丛林的。”</p>
此时菜上全了，看着他拿起筷子吃饭，张沁才反应了过来，他逃避了她的问题，但她也没有再多问什么。</p>
肖华吃完饭后，就自己开车回了家。</p>
春节过后，他就没在家里呆过几天。东西少，地方大，就不会显得凌乱。再定期让人上门来收拾，家里算得上干净。</p>
岛台上，仍放着那瓶油。从那天到现在，位置都没变过。</p>
他开了瓶酒，虽然酒精会干扰深度睡眠，但对他而言，更容易睡得着些。他翻了冰箱，冷藏里没什么东西，冷冻层里是速冻水饺，没什么下酒的东西。</p>
他倒了杯酒，去了书房，坐下后就习惯性点了根烟。坐着抽完了一根后，都没断，就续上了第二根，这能让他放松一点。</p>
现在这个场面，某种意义上，就是他当初想要的。结束不理性的行为，不必违背原则，不用感到纠结。</p>
会有不适应，但一切都会趋于正常。</p>
然而，直到现在，他都在后悔。这种感受，完全不在他的可控范围内。</p>
那一天，她就在这，在他最为私密的个人领地里。人是不是也像动物，标记着自己的领地，侵入者要么是敌人，要么就是自己人。</p>
到此刻，他都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十分可笑。原则成了镣铐，锁住了自己。而如今的后悔与躁意，他的原则，并不能帮他去承受。</p>
他想给她发信息，都怕她觉得是骚扰。而要跟她当面聊，她完全只待在下属的位置，再不给他任何的机会与可能。</p>
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内心更为恐惧的是，如同大多数事情一样，时机是成与不成的决定性因素。</p>
而这个时机，是他自己掐灭的。</p>
周一太过忙碌，孟思远加了会儿班。</p>
到家后，躺在了沙发上不想动弹时，她知道，自己的情绪仍是低落的。在公司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各类人事，而回了家，心情就更加低落，不想讲话，不想做任何事。</p>
为这种事哭太丢脸了些，而她抱着毛毯窝在沙发上时，就很想吃土豆烧鸭，微微辣，很香很下饭。</p>
周末她都没怎么吃东西，为了恢复点能量，她查了食谱，上网采购了食材。她去洗了个热水澡后，食材已经送到了。</p>
清洗，切菜，备菜，这些一件件开始做时，并没有让她感到心静，只觉得很繁琐。她大多数时候只做二十分钟内的快手料理，但没办法，她只能硬着头皮照着步骤做下去。</p>
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，出锅的鸭子还是有一点腥味，而且肉的口感不太行。直白点说，就是没有那天他做的好吃。</p>
想起他那天说的天赋，她就莫名地很生气。窝火到都不知是生他的气，还是自己的气。</p>
孟思远不乐意了，没惯着自己的味蕾，这不算难吃，她也不想浪费，就盛了半碗米饭，配几块鸭肉，打发了晚饭。</p>
收拾完厨房，其实没饱，她记起被带回家的纸袋。她洗了车厘子，又拿叉子，坐去了沙发上。</p>
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吃过罐头，拧开瓶盖后，她叉了块黄桃，轻咬了一小口。意外的好吃，口感是脆的，带着果味的甜，一点都不腻。汁水流淌过喉咙时，舒服到像是能熨平咳意。</p>
孟思远一口气吃了半罐，兴许是糖分能让人开心，她没了那么低落，有了点力气，想打开电视找部电影看。</p>
正要弯腰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时，旁边的手机就震动了下。她一并捞过，先点开了手机看信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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