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结束时，她剧烈地喘息着，身体疲惫到极致，倦意让她再无力去思考更多。沉重的身躯离开自己，她听到了纸巾的抽动声，随即就感受到柔软纸巾的擦拭。</p>
他从身后抱住了她，轻声跟她说了句，睡吧。</p>
翌日，华科董事长涉嫌内幕交易的消息传导至市场，迅速引起股价波动。</p>
华科集团发布公告，表明这是不实传闻，董事长继续正常履行职责，公司经营管理一切正常，坚持为股东和投资者创造长期价值。并呼吁投资者理性看待信息，避免被不实传闻误导。</p>
然而市场上的恐慌情绪无法立即收住，但也是正常。</p>
对方证据不足，肖华连配合调查都不会有。而项目定点的消息稍后就会发出，是与知名车企的战略性合作，这个信息足以给到市场信号。</p>
市场总是充满情绪的，有时甚至是狂热的，但在一个较长的时间段内，终究是理性，会回归到价值本身，股价体现对增长前景的判断。</p>
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，肖华没有多少情绪，仍旧在办公室内看文件。从昨天到刚才，他打了许多通电话，包括张文杰和黄海峰。</p>
听其言，观其行。有时说什么不重要，看结果更清晰些。甚至话说多了，也会心生烦躁，此时是难得的清净，能让他安静地看会资料。</p>
其实企业的各种困境，归根到底，都是财务困境。只要资金问题解决了，就不愁生存和发展。道理简单，陷入困境时，却是很难做到。</p>
股市虽被他们以提款机使用，但股民也没那么傻。银行更是个晴天借伞，雨天收伞的角色。</p>
孙亚东大手大脚惯了，将别人贱卖的资产捡了漏。但就算是贱卖，也要耗费一大笔资金。在这个市场形势下，上游中有一环断了，都会带来巨大风险。</p>
肖华已趋于保守，他不想要一堆没用的资产。他的计划已可进入下一步，他即将召开董事会，讨论收购案。</p>
他正要喊杨旭过来时，秘书就敲了门，说高峰，高总过来了，问何时安排他进来。</p>
高峰是投资机构的股东代表，与自己私交甚笃，肖华才想起这件事，让秘书请了他进来。</p>
“你这两天忙坏了吧，昨晚通电话时你都急着挂断。”高峰笑着走进来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，“放心，场内交易都算是正常。”</p>
“那就好，多亏了你在盯着。”肖华合上面前文件，扔到一旁，“你来得挺巧，我正想着过几天召开董事会。”</p>
高峰问得很直接，“怎么，是想收购亚东集团？”</p>
“我胃口没那么大，它下面的两家公司而已，技术并购。”</p>
这些年，他在大方向上的决策，高峰代表的机构，都不会是反对力量，高峰笑了，“走个流程而已，不过得特别谨慎些。”</p>
“当然。”肖华看着他，“怎么，你有什么提醒吗？”</p>
“还真有一个，约你见面前，才得到的。”</p>
“说吧。”</p>
“亚东集团这次的反应太快了，可能是听到了风声。而我有些私人关系，就去打探了下。”高峰斟酌着说出口，“得到的消息是，据说是通过你的身边人，确认了是你。”</p>
高峰看着沉默的他，谨慎地继续说了下去，“我觉得先把这个隐患排除了，下一步的收购才能稳当。”</p>
“他们有说是谁吗？”</p>
“很奇怪，没有。”</p>
肖华点了头，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</p>
任务完成，见他的脸色不太好，高峰没有多闲聊，站起身笑着告别，“你忙吧，不打扰你了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高峰离去后，肖华没有再喊杨旭过来。</p>
他有理智与头脑，就算不知其中细节，也会猜到，这不是孟思远主观意愿上的泄露。但他仍有被背叛的感受。</p>
她脑中没有一根弦时，就会说错话、做错事。</p>
他信任她，她对自己的忠诚却不绝对。他以为她的行为都会在他的预期内，她却是未将他同等程度地在意过。</p>
她心中对站位与利益的衡量从未清晰过，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这件事不算什么，他能解决好，但他在乎的不是这个。</p>
他无法接受她的态度。</p>
孟思远正拿起手机看信息，对着姑姑要与她见面的邀约，思忖着姑姑的动机，纠结着如何回复时，办公室的门就忽然被敲响。</p>
她放下手机，说了请进。来者是一个秘书，跟她说，董事长让她去办公室，他要见她。</p>
虽不知何事，孟思远就已经立即站起身，随着秘书往他的办公室走去。她知道，这不是件好事，边走边猜测着他找自己的理由。</p>
秘书陪同着她走进去后就离开，并顺手关上了门。</p>
这是孟思远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，现代化的简约装修，很是清爽。他正站在窗边，像是在看着外边的雨。知道她来，他也并未立即回头。</p>
孟思远很清楚，在这个地方，她只有一个身份，是他的下属。断然不存在另一种关系，她不能用另一种关系的心态和思维方式与他对话。</p>
在大老板面前，她只有服从。</p>
肖华转过身，走到办公桌前，并未坐下，“我这有个消息，亚东集团能知道这事儿是我干的，是我的身边人透露的。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？”</p>
孟思远反应了几秒，才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。他看着自己，眼神中无一丝温度，已经确认这个消息，并且持相信态度，所以来问她要解释，而不是问她有没有做过。</p>
她没有抵触情绪地回答了他，“我没有做过这件事。”</p>
但凡换一个人，他的脾气就已经压不住了，肖华看着她，“那你就好好想一想。”</p>
孟思远的确想到了刚才姑姑的消息，但他的态度在这，她无法为自己辩解。在没有更多的信息前，她也无法说些什么。</p>
他的这句话，她回复一句好的，也不合适。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复，只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吩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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