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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姨看了柳林影一眼,走上前来,却发现顾先生脸上未干的泪痕,她的脸色瞬间变了。她对柳林影挥了一下手:“你先出去,下楼等着。”</p>

柳林影咬着唇,快步走出房间下了楼。不过十分钟,魏医生便赶到了,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,面无表情地从柳林影面前走了过去,招呼也没打径直上了楼。</p>

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,柳林影站起身,走到楼梯口,在楼下依稀只能听见零碎的字词,“耐药性”、“加大”、“及时通知”、“更换”。</p>

柳林影坐回客厅的沙发上,即使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,她依然觉得遍体生寒。</p>

她只是一个寻常女人,即使有超乎寻常的灵感,也并未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,归根结底也只是普通人一个。不是什么大善人,却也并非冷情冷血。她总归是想要让自己在这世道上心存善意,她的良知叫她不能冷眼旁观。她仅仅是想做一个人,不愿接下来的人生忍受内心的谴责和煎熬。</p>

就算她只是个一无所长的普通人,她也想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,无论那是什么。</p>

琼姨下来送走了魏医生,柳林影已经恢复了沉默寡言的状态,于是她说道:“没事了,医生说只是身体本能反应,并不是恢复意识,你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。”</p>

“嗯。”柳林影点点头,顺从地说道,“那我去打扫卫生了。”</p>

“如果……”琼姨突然又说道,“如果你发现了什么,还是要及时告诉我,毕竟这关系到顾先生是否能康复。麻烦你了。”</p>

柳林影看了她一眼,认真地点了头,这才转身离开。</p>

蒋云璋的踪迹并不好掌握,柳林影只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普通人,但她知道,只要早上去买菜,总能看见他。对方早就已经掌握她出行的范围和时间,因此等对方找上来就可以了。</p>

在人群中看见蒋云璋的第一时间,柳林影就迈步向他走过去,低声说道:“我们谈谈。”</p>

半个小时后,柳林影拎着装满的菜篮向回去的方向走去。</p>

很久没有做过梦了,但柳林影睁开眼脑子里便是白天蒋云璋说的那些话。她索性闭上眼,脑子里却出现了二楼的走廊,画面有些微的晃动,像是一件活物。</p>

场景就这样长时间持续显现着,挥之不去,久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。</p>

所有的房间的门都是闭合的,琼姨和付先生的房间都静悄悄的,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走廊前。那种悲伤的感觉又来了,并不浓郁,但却严丝合缝地缠了过来,让她辨不清到底来自哪个方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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