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卫近日有没有勤练武艺？若是回去了木图见你没有长进，那可不得了。”看对方眼睛对着他一眨不眨，闻祭心念一起，伸手抚在他脸上，指尖摩挲了一阵，然后就看见了一副稀奇景象——害羞只会红耳朵的阿卫竟然脸颊也红了。</p>
卫梓诸忍不住把他的手抓下来，握进手心里，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，“有练过。而且师父早就打不过我了，你也要记得，我可为你做任何事，抛却性命也甘愿。”</p>
闻祭粲然一笑，“我要你抛却性命干什么，自然是要你活着，活得久久的。”</p>
卫梓诸看着他，突然把他抱住，把头埋在脖颈边，拼命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。他什么都不知道，谁也不告诉他，都在隐瞒着。阿阮也是，万长青也是……教主也是。</p>
他愿意长久地活下去，只要身边有闻祭陪着，千百年甚至更长久也不会厌倦。一旦这个人从身边离开，便觉得再多一分也是煎熬。他想把他攥在手心里，贴身放进怀里，甚至直接含进嘴里咽下去。</p>
这一切遥不可及得沉重，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。</p>
闻祭也喘不过气来，但是看阿卫很难过的样子，便没有推拒，反而摸着他的头耐心安抚。</p>
房门被敲响，卫梓诸抱着不想撒手，过了好一会才松开。站起身，给闻祭掖好被子，开了门。</p>
门口站着面色铁青的万长青，见他果然在，冷哼一声，视线锐利如刀，嗖嗖嗖狠钉在卫梓诸身上。卫梓诸顶着他的凶狠视线，无视压力走开了。这小兔崽子，万长青眯起眼睛，气得在想要给他的饭菜下点什么□□了。</p>
踏进房门，万长青直言不讳，“你准备什么时候除掉那个小鬼？”</p>
闻祭眉峰一挑，对方的直白有些出乎意料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</p>
“你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？我给你隔开他，你又把他招来！”万长青要气疯了，他身为大夫，从来不怕有什么人自己救不活，生平最恨就是那些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，想死的人还治什么治？抬回去等埋好了！</p>
但他偏偏不能放下闻祭，不仅出于对对方身份，更出于一份不舍友人就此消弭的私心。</p>
闻祭像是察觉不到他的焦虑，只是说道，“这么一点距离有什么用？你若能够，把他送到南疆、西极好了。”</p>
万长青气笑了，“我倒是想，你舍得？”</p>
闻祭一想，点头道，“嗯，本尊确实舍不得。”</p>
万长青对卫梓诸的敌视，是有理有据的。闻祭原以为，身体的衰弱是自己外来者的原因，直到发现身上出现了浅浅的红莲纹案，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，遂将目光转向他人，万万没想到，是来源于那个被自己随手捡回来的小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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