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凡哪个师兄师姐们受伤了，你永远是最着急的?那个，有一次，闻舟和宋帆两个人从秘境出来以?后?受了重?伤，你也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们整整三日。”</p>
“云月因为闻舟的?事情几乎神魂俱碎，也是你一直尽心尽力地陪着她。”</p>
“其实早在最初的?时候，他们就已经把你当作?了最珍贵的?家人。”</p>
“你是个重?情的?孩子，有些事情，我不说，你也明白。”</p>
玄桑的?手轻轻放在她的?头顶揉了揉，他仿佛还?沉浸在那些回忆中，目光远远地看向那些坟冢，好像又见到了曾经那些鲜活的?面孔站在远处微微笑着。</p>
“我说这些，并不是要为你开脱，只是想要你知道，你并不是一个那么坏的?人。”</p>
“从始至终，我、我们，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?，这是我们共同的?选择，你不要怪自己了，好吗？”</p>
那些话语像是载着比山更?沉的?重?量，压得殷禾的?背脊都弯了下去，她的?头越来越低，最终埋在了老人的?手掌中。</p>
嚎啕大哭。</p>
胸口处像是被一把大锤不断地砸下，痛得她几乎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。</p>
手掌的?温热承接了她的?泪水，一寸寸染湿了玄桑的?掌心，他轻轻拍着殷禾的?背，苍老布满皱纹的?手一下下地，安抚着她几乎崩溃的?情绪。</p>
“师尊……”</p>
“我……我没有家了……”</p>
“我该怎么办……师尊……”</p>
他没有回答她的?问题，风烛残年的?老人的?声音却越来越轻。</p>
“阿禾……帮师尊最后?一个忙，若是可以?……去羽山……将她带……走……”</p>
玄桑的?声音被夜风吹远，渐渐地低了下来。</p>
察觉到玄桑拍打的?动作?渐渐轻了下来，她抬起肿如核桃的?一双眼?，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</p>
玄桑轻闭着双眼?，面上带着一丝释然的?微笑，像是只为了等待她回来的?这一天?，向她交代这许多的?事。</p>
这口气松了，便再也没提起来。</p>
殷禾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，眼?泪像是断了线的?珠子，争先恐后?地砸在石台之上，她动了动唇，却没发出声音。</p>
好半晌，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丝颤抖的?声响，哑声无力地喊着：“师尊……师尊……”</p>
“你醒醒……”</p>
可再也没有一双温热的?掌心能够接住她的?泪水了。</p>
刚刚回暖的?血液，又再次冷了下来，明明给了她一丝希望，在不到片刻的?时间里又无情地夺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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