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小七脑子本来就不灵光，万一再生个病发个烧把脑子烧坏了，或者又招惹了什么人被围着揍，真出了事他也不好和老板娘交代。</p>
章惟声撑伞来到那条每天上下班必须经过的小路上，很轻易推开了小屋的木门。</p>
门没被锁上，里面除了一辆自行车，并没有人存在，之前的行军床也不见所踪。</p>
皱了皱眉，他重新步入雨中，挨着每条巷子寻找踪迹。</p>
章小七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，同样是在下着雨的巷子里，章惟声的警惕心绝对称不上弱，可在那擦肩而过的短短半秒时间里，他对紧挨着自己的少年没由来的太过松懈了，连一点防备也没生出来。</p>
章惟声站在了当时碰面的位置，意识到了章小七不在麻水巷里。</p>
他开始朝着巷口走去，脑中规划出附近可以遮雨的地方。</p>
拆迁的楼房里，废弃的平屋中，便宜的旅馆，地下室，包括前几天去过的银行，里面都有避雨的人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。</p>
章惟声一个个询问他们，没人见过章小七。</p>
中途甚至有人动了歪心思，想要联手搜刮这位主动送上门的年轻人。</p>
但他们太低估章惟声的身手了，手指头几乎要被掰弯，痛的住不住哀嚎：“我知道一个地方，你可以到那里找找看。”</p>
章惟声松开手。</p>
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捂着手：“你朝左边一直走，那里有个天桥，里面住着的人是流动的，我们这一直是几个人固定占着地方，没有你要找的人。”</p>
章惟声转身离开，打开伞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。</p>
那人没骗他，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，的确有个荒废的天桥，底下躺着四个流浪汉。</p>
章惟声上前，挨个询问他们。</p>
几人神情麻木，没有理会他。但章惟声还是注意到当自己念出小七这两个字时，躺着的人眼神微微闪烁了。</p>
章惟声没有多加纠缠，到最近的小卖铺买了面包和饼干等充饥的食品，返回给几人一一分了。</p>
几人不再像刚才抗拒，有人说：“你找的那个人之前就住这，后面他的位置被一个干工地的男人占了，之后就没见他回来过。”</p>
另一个人补充道：“小七把那男的被子扔了，被追着出去，两个人都没回来。”</p>
章惟声突然回想到那天章小七被男人追赶，撞向自己的画面。</p>
那是他第一次认为章小七是个爱生事端的人。</p>
线索到这里中断，似乎已经没有可以寻找的地方了。</p>
章惟声抬头看了眼这里，章小七曾经生活过一段的地方。</p>
天桥地势偏低，顶上还有漏雨的缝隙，连脚下站的地方都是潮湿的，周围有车经过，四面漏风，很吵。</p>
他最后看了眼这里，准备离开。</p>
“等一下。”</p>
一直没有出声的老人叫住了他，章惟声走向这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。</p>
老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：“你和小七什么关系？”</p>
章惟声：“朋友。”</p>
“朋友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？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？”</p>
老人的态度十分警惕，而一般只有潜藏危险时才会有如此的设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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