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玄先是为林轩解释一番，复而又说道： “我观你也学过武学，应该可知晓，一门武学，由浅入深，可分初窥门径，渐入佳境，登堂入室，炉火纯青，四个层次。” </p>
“前两个层次，乃是外三合范围，而后两个层次，则是里三合了，即要神似。” </p>
“除此之外，相传，一门武学，若是超越炉火纯青，可达出神入化之境。” </p>
“这是武学的第五个层次，那需要六合为一，不过六合为一，太难……太难……只存在于传说之中……” </p>
里三合，外三合，六合为一…… </p>
林轩恍然—— </p>
“原来在炉火纯青之上，还有一个等级。” </p>
林轩知晓这是一个宝贵的机会，满脸谦逊，颔首，听陈玄讲武学。 </p>
陈玄扫了林轩一眼，对林轩的态度颇为满意。 </p>
“陈某脑子笨，忘性大，所以好记性，不如烂笔头。” </p>
“这里有陈某平日里研究武道的心得，且给你了。” </p>
“你这段时间，好好钻研，若是有不懂之处，可来寻我，我再为你讲道。” </p>
陈玄从怀中，摸出一本破破烂烂，略微泛黄的线状本子，递给林轩。 </p>
林轩面露诧异。 </p>
他知道。 </p>
武者敝帚自珍。 </p>
武道，武道，既然是道，便有道不可亲传之说。 </p>
这陈玄能将自己多年武道心得传给他，由此可见，陈玄对林轩的看重。 </p>
这人情太重，让林轩有些惶恐。 </p>
但眼下林轩，野路子出身，也确实需要领路人。 </p>
当下，林轩后退半步，弯腰，双手高举，恭恭敬敬从陈玄手中，接过本子，沉声道： </p>
“多谢陈师傅！” </p>
陈玄看林轩如此庄重，眼神也变得柔和不少，轻笑一声道： </p>
“倒是得体……这横竖也算不得什么宝贵东西，不过是心得罢了。” </p>
“你若是争气，那就在考核上，拿出好成绩，给我争一争脸面。” </p>
“无需谢过，你有纯金之姿，我才会拉你一把……你若是狗屎一坨……哼哼……” </p>
“我才不会做屎里雕花之事！” </p>
陈玄哼哼唧唧，言语虽然粗鄙，但落在林轩心中，却是暖暖的。 </p>
二人闲谈几句。 </p>
已近午时。 </p>
正是用膳时间。 </p>
“走吧，去伙房用膳。” </p>
陈玄摸了摸自己“咕咕”直叫的肚子，拍了拍林轩的肩膀道。 </p>
之前林轩进入逐鹿堂，是直接被石忠拉入内门猎弓院。 </p>
对于这外门倒也不清楚。 </p>
原本外门学徒，要自己熟悉。 </p>
林轩运道着实不错。 </p>
有了陈玄带领。 </p>
一路上，不少外门师傅，看到陈玄都亲切问好，神态上，也是极为恭敬。 </p>
林轩面露疑惑。 </p>
“我本是内门的，犯了一点儿事，才落到了外门师傅这个行当。” </p>
“在逐鹿堂，当了外门师傅，那便好似发配宁古塔。” </p>
“这辈子，只怕是要完咯……” </p>
陈玄看出了林轩不解，耸了耸肩膀，而后苦笑说道： </p>
“若是你此番，能够摘得考核第一，或许我还有机会重返内门。” </p>
林轩听到这里，似乎也明白，为何陈师傅会对自己另眼相看。 </p>
当下，林轩点头，沉声道： </p>
“一定！” </p>
陈玄笑了笑。 </p>
没有多言。 </p>
外门弟子，多如牛毛。 </p>
一年一考，往年落榜之人，留到下一年。 </p>
五年不入内门，择情况而定。 </p>
个别有潜力者，或能留在逐鹿堂，寻个差事。 </p>
表现再差者，则背负学艺债务，从此沦为逐鹿堂最为低贱之人，或走山，或行走刀剑，为宗门谋求利益。 </p>
一直到偿还清债务，才可获悉自由身。 </p>
一茬儿一茬儿留下，积累浑厚之人，又岂是林轩这种初入外门之人，所能比拟？ </p>
“少年心性……不过，积累几年，或许真能助我……” </p>
陈玄看着林轩那坚毅的眼神，心中暗忖。 </p>
他却从未想到过。 </p>
这将会是他此生，最正确的投资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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