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言的沉默中，顾司礼手中的粥渐渐凉了。</p>
云柠看他一眼，表示自己要喝。</p>
顾司礼没再说什么，只继续喂她。</p>
粥还没见完底，顾司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</p>
苏芊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。</p>
顾司礼看了一眼，没管，继续喂云柠。</p>
谁知，那手机铃声不依不饶，再次响起。</p>
顾司礼还是没接，直接将手机点成静音，继续喂。</p>
直到粥全部被吃光，顾司礼开始低头收拾东西。</p>
云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。</p>
跟在男人身边三年多，顾大总裁十指不沾阳春水。</p>
有时候连穿衣服都要云柠帮忙。</p>
现在这幅场景，倒是稀奇。</p>
全部收拾妥当后，顾司礼又扶着云柠，去了洗手间。</p>
男人先是打开水龙头，试了一下水温。</p>
等到水温变热之后，他才对云柠说：“护士说，流产后要休息够一个月，少碰凉水，前三天最好不要洗澡，今天晚上就凑合一下，用温水洗漱，等两天后出院，我尽快找个保姆照顾你。”</p>
云柠没说什么，低头捧起温水，开始洗漱。</p>
等到一切做完之后，云柠又换上一身新的病号服，躺到了床上。</p>
顾司礼也跟着上了床，从背后拥住她。</p>
炙热的体温，让云柠冰凉的血液微微回暖。</p>
顾司礼想起昨天女孩流掉的那些鲜血，大手忍不住附在她的小腹上，动作满是温情和呵护。</p>
云柠内心却毫无波澜。</p>
或许，顾司礼以为，这次和以往的闹矛盾，没有任何区别。</p>
只要他哄一哄，随便从指缝里露出施舍般的温柔，她就会死心踏地的重新贴上来。</p>
他以为，她对他，还是有着无法割舍的喜欢和爱。</p>
但是，不会了。</p>
在孩子没有的那一刻，云柠的心就死了。</p>
她忍住咸涩的泪，木然的开口：“顾司礼，我们到此结束吧。”</p>
话落的瞬间，云柠感觉到身后的顾司礼浑身僵硬了一下。</p>
随即，他放开云柠，嘲讽的声音飘进女孩的耳边：“你还记得上次回来时，说过的话吗？”</p>
云柠记得，被顾司礼逼迫重新回来的时候，她保证过，再也不会说离开的事，直到被他厌弃为止。</p>
可是她撑不下去了，真的撑不下去了。</p>
她好累。</p>
见云柠不回答。</p>
顾司礼并没有放过她：“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，这次就算了，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，就不是你能承担得起了！”</p>
云柠闭上眼睛。</p>
她不明白。</p>
顾司礼司礼那么讨厌她，却还是把她留在身边。</p>
到底是为了什么？</p>
思虑太重，云柠的头又开始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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