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林白没脾气，但还是正色道：“我与岳掌门无冤无仇，又跟他爱徒何问药交好，至于什么不对付的话语，都是无聊之辈瞎传的。”</p>
姜小白呵呵笑了两声，也不去争辩。</p>
“前辈打算何时出发？”林白又问。</p>
“短则三五月，慢则一两年。”姜行痴开口，他指了指西南边，道：“那等地方，等个十年百年都是寻常。”</p>
说到这儿，姜行痴又笑笑，道：“你拜在顾老祖门下，甚得关爱。又与沉玉仙子有过往来，可得了什么言语？”</p>
这是又跟我来打听了！可两位老前辈都不搭理我呀！</p>
“两位前辈对我怜爱的很，我心里其实很是惶恐，也不敢多去打扰。”林白只能充大头，道：“不过此事重大，我正要去问一问。”</p>
林白看着棋盘，心说要不是我有这两位老祖，你是不是就不带我玩儿了？白睡你家姑娘了？</p>
又略说了几句，林白和姜丫头告了退。</p>
离了此间，两人路上又自闲扯。</p>
“殊为不智。”姜小白看的特别开，“区区筑基，非要跻身金丹之争。彼时千难万险，有你哭的！”</p>
“以后我再也不上你的黑塔了！”林白也来气了。</p>
“你……”姜小白张了张嘴，哼哼两声，最后道：“我跟你说着玩呢！”</p>
这丫头完全是一副入了巷，着了迷的模样！被伺候的忘乎所以，恋恋不舍了？</p>
林白是真的头疼。</p>
两人回到玉湖，裴大姐已在等着了。</p>
“跟我来。”也不去黑塔，林白拉着裴大姐回洞府。</p>
讲了昨日夜半李星河到访之事，裴宁颇有感慨。</p>
“你太信任他了。”裴宁道。</p>
“他曾传道李沉玉，与我相交颇多，并无半分歹意，还屡屡启发于我。”</p>
“其人境界至少在元婴后期，甚至于挣脱大道，晋升化神境界。只是不知何故，未显露更多罢了。”</p>
“这等人物，若是对付你我，何必如此麻烦？”</p>
林白解释道。</p>
“以你所言，这等人物某事，必然以百年千年计，你焉知他今日之示好，不会日后再讨回来？”裴宁笑吟吟，“别忘了，顾老祖也拴着你呢！”她拿那好看的下巴点了点林白的手腕，示意那儿还有根狗链。</p>
“大道受阻，只能如此。”林白倒是看的很开，“想让我这儿马儿跑，至少得给草吧？顾老祖如此，别人亦是如此。”</p>
裴宁点点头，按住林白的手，道：“我与你同去！”</p>
她很是坚决，“以往我实力不济，妄自拖累。如今也能提起刀剑，搏上一搏了。”</p>
林白知她性情，便也不说矫情话，只道：“宁姐，你真好。”</p>
两人知根知底，又屡经死生之局，是以也不需多言，眉眼一动便知彼此心意。</p>
闹腾了一日，裴宁自回天池派，林白带上俩徒弟往桥山派青云山而去。</p>
寻到顾瑶洞府，还没开口，便听她嘟囔，“老祖静修，不见闲杂人等。”</p>
“我……我是闲杂之人？”林白委屈巴巴，只觉的辛辛苦苦为了顾大娘都要把身子卖了，如今转头就被抛弃，负心人不外如是。</p>
“好了好了，怎跟顾连珠小时候一样？”顾瑶连忙哄了两句，道：“老祖外出，你且先等上几日。”</p>
林白这才展颜，问道：“老祖去了何地？”</p>
“我要是知道，我就当老祖了。”顾瑶一副混不吝的样子。</p>
林白没法子，见不到顾大娘就找不到狐狸，只能干等着了。</p>
离了顾瑶，林白又去寻到欢欢姐，让她组了酒局，还把何问药请了来。</p>
杨家兄弟皆至，朱玉环和顾无伤也在。便是两个徒弟也带了来，让她俩见些世面。</p>
“转轮兄。”何问药给林白敬酒。</p>
“药兄。”林白举杯。</p>
喝了一会儿，林白便拉上何问药，俩人去了避人处。</p>
“敢问尊师对那秦凤羽之事可有了决断？”林白问。</p>
“秦凤羽已伏诛，秦前辈又不知去向，如何决断？”何问药一问三不知。</p>
林白笑了笑，又问道：“今日我得知一秘境，其间秘宝无数，得知必能入金丹境！药兄可要同去？”</p>
你看我像傻子么？何问药嘿嘿一笑，道：“愚弟近日忙于修行，不时还要帮师父处理些杂事，怕是不能跟随转轮兄左右了呀！”</p>
两人扯了些废话，又回院中，便见妙妙已跟杨欢聊到了一块儿，俩人正自拼酒，姜鱼在旁边倒酒。</p>
待到酒局了结，赶走两个不省心的弟子，林白又跟欢欢姐细聊。</p>
“帮你打探千壑沙地之事？”闹腾罢，两人说起正经事。</p>
杨欢面上红晕未消，还有几分痴相，听闻情郎嘱托，便开心应了。</p>
“你莫不是又要外出？”杨欢品出了味儿来，“外面艰险，何必时时去探险呢？如今你承顾家庇护，曲成甲万万不能寻上门来，只待日后便是。”</p>
“不得不为。”林白叹了口气，“我修如意静心诀，如今修为进境已有些慢了。需得寻一相契自身的功法，是故需要外出。”</p>
“顾家和我家都没有么？”杨欢好奇问，“再不行去程家问问，他家老祖最长，所藏极多。若是还不行，去找你老相好儿，让她求求沉玉老祖。”</p>
“都已问过了。”林白摇头。</p>
其实有不少上佳的修行之法，但并无特别相契的。尤其是自身修枯木蝉和星遁之法，乃是涉及光阴与时空，时间与空间，是故所选功法应慎之又慎。</p>
若是只选一样来修，倒也不必这般麻烦了。</p>
杨欢见劝不动，便要跟着去。林白怎么敢，裴大姐要去，那其她人就不敢带了。</p>
好好哄了一番，费了许多力气，这才熄了欢欢姐的心思。</p>
只是她更为温婉，着实是痴痴侍奉，其中妙处倒也不必多言。</p>
待到第二日晨，林白自回，归与先前朱见羊住处。</p>
晨光熹微，妙妙拿着个丹瓶在接露水。姜鱼静坐树下，一心潜修。</p>
林白也盘膝坐下来，闭目来到石盘之上。</p>
外围雾气上一丝碧绿，月白之色更盛。</p>
隐有星辰无数，好似囊括天地万物。</p>
心念一动，便见大河奔流。林白凭河观景。</p>
迈步入河，随即被浪涛卷入其中。半分挣扎不得，然则河中事物，却纤细如微的映入脑海之中。</p>
上游下溯，皆有所得。随即便见河上星辰闪动，林白身化星辉，好似小舟破水而出，继而落于岸边。</p>
“诸般事由皆在己。欲窥无上大道，必入深渊之地。”</p>
林白下了决心。</p>
(本章完)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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