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糕。”顾砚声拉住她的手，“没事儿吧。”</p>
林糕摇摇头，“走吧，去找费老。”</p>
有顾掌司在，他们很快锁定了位置。</p>
在道路尽头的房间里。</p>
......</p>
“你来了...”</p>
“姜融。”</p>
“你老了。”</p>
“是啊，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</p>
这里是船长室，一张黑色沙发上，正坐着一位金发的年轻男人。</p>
他面容柔和，眼角一颗小痣，笑起来眼睛弯弯，穿了一身简单的半袖长裤。</p>
“我还活着。”年轻男人笑着说，“但你老了。”</p>
费老老得只剩一把骨头，瞧着像年轻男人的祖父，而不是同辈人。</p>
“嗯...让我来猜猜，你这次来，是来杀我的？”年轻男人问。</p>
费老闭了闭眼睛，“别怪我，怪只怪你被这艘恶船迷了心智。”</p>
“哈？哈哈啊哈哈。”年轻男人突然笑了起来，“到底是船恶？还是人恶？”</p>
“这龙船为你们带来修炼价值时，你们不说它恶。”</p>
“给你们带来知识时，你们不说它恶。”</p>
“给你们金钱财富时，你们也不说它恶。”</p>
“最后它要问你们索取报酬时，你们却翻脸说它恶？！”年轻男人站起身，“可不可笑？到底谁恶？！”</p>
他绕着费老走了一圈，又说：“建那学校的钱，也是龙船给的吧。”</p>
“姜融！”</p>
“我记得我的名字！”姜融直视费老，“这是等价交换。”</p>
“可你填进去的，是人命。”</p>
姜融靠近费老耳边，“不是我，是我们，你，包括他们，都是既得利益者！”</p>
“什么教育，什么院长，不过是你披上道貌岸然的皮囊，伪装成天下第一大善人，拿着沾染人血的财富，做了点儿微不足道的事情，还收获了名利、事业。”</p>
“你们各个功成名就、受人尊重...”</p>
姜融后退再后退，最后坐回沙发上，“最后，只有我，被困在这么个地底深渊，日日承受龙船反噬之苦。”</p>
他的半张脸突然融化，半边身子变成骨架，身体各处冒出阵阵黑气。</p>
“是啊，我错了。”费老低着头，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，“大错特错。”</p>
“我也该死。”他没能察觉到挚友的异常，沉溺在成功的蜜罐里，享受着无尽的资源，却忽略需要付出的代价，让挚友一步踏错步步错......不过，一切都要结束了。</p>
“今天，咱俩一起死。”</p>
无数坚冰涌出，刺向昔日好友早已残破的身躯。</p>
半边如鬼魅的姜融张开手臂，眼底满是疯狂，“来啊，来！”</p>
“等等！”林糕三人闯了进来，“冷静，您根本杀不死他。”</p>
“他已经是这艘龙船的一部分。”顾掌司帮忙解释，“龙船，你灭不掉。”</p>
费老叹了口气，“是这样吗，多谢你提醒，我还真是自不量力。”</p>
“费老，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林糕劝，“你多活几年，就能多压他几年！”</p>
“你这小娃娃！”姜融怒瞪林糕，随即他不可思议地说：“你是那家伙的小辈吗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。”</p>
林糕：......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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