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焰在一旁看着，随口给了句情绪价值：“哇，太太画得真好！” “那当然了，我可是何以桉！”</p>
他不时抬头观察言卿的表情，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。</p>
最后，他扔下铅笔，满意地看着手中的肖像：</p>
“不错。这应该是我的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幅画了。让我拍个照先。”</p>
拍完照，他便按顾清焰说的，写上了那句——</p>
“祝言卿小朋友身体健康 长命百岁”。</p>
画里的女孩面容精致绝美，只是表情恬淡，目光低垂，并没有直视画家，眼神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忧郁，那种淡淡的忧郁如同晨雾一般，萦绕在她的眼角眉梢，让人不禁为之动容。</p>
“太太，你一转行，岂不是业内的重大损失？真是可惜你这画技了。”</p>
顾清焰一边端详画作，一边感叹道。</p>
“你们是假粉吧。”</p>
何以桉哭笑不得，</p>
“但凡关注一下我的动态，都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。”</p>
“……这个嘛。”顾清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，“我是假粉没错，我朋友不是。”</p>
言卿见状上前解围道：</p>
“我的确是您铁粉。最喜欢您的山精、海妖、百鬼夜行系列，还有之后的山海经衍生图册。”</p>
“前者是天才的灵感火花，后者是技法与思路的完美融合。但我不喜欢您的文物狂想、赛博朋克那几册，买回去之后感觉是纯纯浪费钱，甚至怀疑是不是别人冒名顶替画的。”</p>
“哈哈哈哈哈，看来是真粉丝。”</p>
何以桉拍着大腿笑了起来，</p>
“那几册，是编辑逼着我蹭热度画出来的商品，怎么能跟前后的艺术品相较呢？”</p>
“真是的，怎么这么懂我，我都不想收你们钱了。”</p>
虽然还在笑，眼中却闪过几分落寞。</p>
“你就接着画呗。”顾清焰忍不住劝慰道，“做自己喜欢的事，管别人怎么说呢。”</p>
何以桉挠了挠头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，最后长叹一声：</p>
“果然是小姑娘。”</p>
“今天过后，何以桉就不复存在了。”</p>
他在绘画的世界里沉浸了太久，也逃避了太多……</p>
现在，他必须得回去，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，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。</p>
顾清焰耸了耸肩，不予置否。</p>
“我宣布，签售会到此结束。”</p>
何以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，</p>
“两位，有缘再会了。”</p>
……</p>
夕阳西下，言卿在广场的台阶上坐下，静静地看着街头歌手表演。</p>
“喏，炸鸡来了。”</p>
顾清焰提着两个纸袋坐到了她身边，</p>
“没买可乐，但有矿泉水。”</p>
“我刚刚查了一下何以桉近期的动态。”</p>
言卿抿了抿唇，</p>
“他似乎陷入了抄袭还有版权纠纷。签约的出版社也被收购了。”</p>
“抄袭？不至于吧。”</p>
顾清焰打开纸袋，戴上手套开始啃鸡块，</p>
“那个人看起来不像会抄啊。”</p>
“更像是被谁针对了。”</p>
言卿嗅到了炸鸡的香味，忍不住抢过另一个袋子吃了起来。</p>
“哈哈哈哈我就说你忍不住吧！”</p>
顾清焰捏着一只鸡腿笑得开怀，</p>
“跟傅妄烬那个煞神一块儿吃饭，压力也太大了，哪有这样自在。”</p>
言卿一边认同地点头，一边毫无形象地咬着鸡块，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。</p>
“慢点慢点，别噎着。”</p>
顾清焰把矿泉水瓶拧开，递给她，</p>
“你少吃点，炸鸡太硬了，高油高盐，对肠胃不好。没吃饱的话，等回去再吃一顿。”</p>
言卿接过矿泉水，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，脸上浮现出畅快的表情。</p>
“对嘛，这才是生活。”</p>
顾清焰意味深长地说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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