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师妹不知为什么，也只连忙跟上。</p>
一路出去，四下行走。</p>
沿着小路走，爬到高处看，去亭舍间空地上找，直到中午，才终于找到那名苦修“山神护体法”的麻衣壮汉。</p>
“邵公，又见面了。”</p>
“两位道长，找我何事？”</p>
麻衣壮汉正在竹林间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午休，见状不由疑惑的看着他们。</p>
“不为别的。”</p>
林觉也不废话，直接说道：</p>
“邵公在‘山神护体法’上造诣极高，然而吃亏在道行不足——邵公虽修养气法，却只有导引而无吐纳，只可自己体内养气，不可天地采气，因此在下愿为邵公补全养气法，再加一门可吐火的厌火术，换取邵公将‘山神护体法’传授我等二人。”</p>
这次不靠古书，是用诚意来换。</p>
就如昨日山间与那些把戏人。</p>
当年把戏人无意之间激活古书上的一页，林觉因此得了厌火术，虽说是古书自带的奇异，却也与他们有些渊源，再次遇到，自然还这一个情。</p>
没有别的，便是真诚二字。</p>
麻衣壮汉与他对视，眼光闪烁。</p>
“补全养气法又能如何？”</p>
“吐纳导引，方为养气，此古之修士修行之道也。邵公有了养气法，便可真正入修行门，此后道行精进，也配得上邵公这身好法术了。”</p>
“厌火术又能如何？”</p>
“口吐烈焰，修至高深，手掌推火。”</p>
“这……”</p>
麻衣壮汉思索着，又问：“大醮虽说还没开始，不过持续也就九天，你说的这些，邵某怎能学得会？”</p>
林觉一听就知道了，他已心动，不过也如实对答：</p>
“养气法不难，邵公已修了一半，就更简单了。厌火术也不难，我会尽力与邵公讲解，其中难点，必然用纸写下交给邵公。”</p>
“就算这样，可邵某的‘山神护体法’也不简单，又怎是十余天就能讲完的？”</p>
“邵公尽管讲就是了。”</p>
“大醮鱼龙混杂，邵某如何信你？”</p>
“便看邵公了！”</p>
“你们信得过我？”</p>
“我自愿信。”</p>
麻衣壮汉看着林觉，林觉也看着他。</p>
“好！”</p>
壮汉终于点头。</p>
于是从这日起，林觉和小师妹每天都在山间与他碰面，互相讲述法术之理，这场大醮便也算是又多了一件收获，这样的日子也过得充实。</p>
倒是这山上的饭菜，不见荤腥，油水太少，连吃几日过后，嘴里实在淡得很。</p>
两日之后，斋醮开始。</p>
焚香、开坛、请水、扬幡；</p>
每日山上都是青烟，路上全是上下的香客信众，来凑热闹的灵法派道人与江湖人反倒成了少数。</p>
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到林觉三人。</p>
林觉挑了个空，这才心念一动，取来古书，翻开查看。</p>
“哗……”</p>
丝毫不出所料，又有新页：</p>
控水术，控水之法。</p>
五行法术，常为水中精怪天生本领，能控天地自然之水，根据造诣高低、道行深浅，可起水花，可聚水柱，可掀浪涛，大能者断江改道。</p>
人行陆地，修行此法者少之又少。</p>
“应当是那水妖用的法术了。”</p>
这也是林觉此次下山之后，第一次撞上的法术。如此看来，那水妖在这门法术上的造诣也很浅。</p>
“哗……”</p>
幻银术，戏术幻术也。</p>
将天地万物化成白银，造诣深者，以假乱真，数年不变。</p>
然而施术者须得谨记，幻银终究是假，不可当真。</p>
“不可当真的意思是不能把它当做真的银子拿出去花、欺骗人吗？还是说不能像真的丹砂金银那样用来炼丹？”</p>
林觉如是想着，却也没空细听。</p>
“哗……”</p>
化石术，化石之法。</p>
五行法术，常为山怪天生本领，能将己身化为坚石，横卧山中。</p>
初学者可将身体部分化为石质，再练可将全身化为山石，好比石雕。练至精通，可将自己化作山中顽石，不受自身形状所限，以假乱真。</p>
于此法上造诣越深，化身山石后越坚不可摧，大能者身化大山。</p>
“原来叫化石法……”</p>
林觉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念着。</p>
“身化大山……”</p>
神话传说里倒是有许多神灵化身为山的传说，不知有几分真假，真的里面，又有多少是用的这门法术？</p>
林觉没有细看，只将古书合上。</p>
心中是有几分满意的——</p>
出来赶一次道会，这才到一半，就已经得了这么多的法术了。</p>
看来真得下山才行。</p>
等这道会完了，回到黟山，有得学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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