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有任何效果。</p>
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伪人被我斩首时，喷溅出的红色体液。</p>
我并不害怕血的颜色。</p>
作为一名杀猪匠，类似的动脉小喷泉，我看过上万遍。猪猡死亡时浑浊的双眼，我也对视过无数个日夜。</p>
只是现在，面对着这四具尸体，我居然产生了面对流水线时的平静</p>
他们整齐地躺在棺材里，就如一扇扇猪尸挂在铁钩上。哪怕往后的去处有所不同，也终究会化为尘土</p>
夜晚慢慢过去。</p>
四叔没有再出现。</p>
当天边蒙蒙亮时，枯荣子和世家的人才总算到来。</p>
十几辆车大排长龙，踩着雨洼，碾压昨夜刚刚诞生的虫豸，发出嘲笑一般的践踏声。</p>
我握起菜刀，冲出院门。</p>
枯荣子刚下车，还没跟我打招呼，我就将他一脚踹倒，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。</p>
这一幕，引得那些假扮帮工的道士一阵紧张。</p>
“别这样，伊言。有话好好说。”</p>
枯荣子还是那副浅浅的笑容，往一旁抻着脖子，以免被我误伤。</p>
“你还瞒了我什么？”我冷冷看着他。</p>
“嗯？该说的事我都说了呀，有什么瞒你的？”</p>
“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，昨晚你们这群臭道士要先走？”</p>
“哦，你说这个啊。我还以为守夜这种老习俗你们都懂的。抱歉抱歉”</p>
“别跟我打马虎眼，昨晚我的亲人死了。”</p>
一听这话，枯荣子停顿半晌，本就看不出的笑容更加淡薄。</p>
“都有谁走了？”</p>
“你的反应就这？”我把刀又往他脖子上靠近一点。</p>
刀刃碰触到枯荣子的皮肤，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。</p>
“伊言。在这里杀了我对谁都没有好处。我可以让人替补一下你家亲戚，咱把世昌前辈的葬礼进行下去好不好？”</p>
“还能临时替补？你怎么不一开始就让人替他们！”</p>
“哈哈我说过了嘛，他们想回归世家得有贡献。但你小姑他们确实是被迫卷进来的。”</p>
这时，小姑三人也刚好从院子里出来，看我一副要给枯荣子放血的架势，惊得说不出话来。</p>
枯荣子一见他们，嘴角再次弯起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。</p>
“感谢天尊。起码这三位没有被连累。不然我也会内疚的。”</p>
而后，他看向清晨泛白的天空，继续向我问道：</p>
“伊言。你觉得伊世荣真的那么好骗吗？在被我们重伤后，只要举办一场葬礼，它就会不长记性地跑出来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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