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无相扫了他一眼，“还能说话？”</p>
“看来是小曲泱的力气太小，没给闻人太子抽过瘾。”</p>
“去，喊关瑶瑶过来。”</p>
来苗疆的第二天，闻人渊就感受过关瑶瑶的怪力。</p>
他脸色一变，白着脸看向曲泱:“曲泱，你不能杀我。”</p>
“你知道的，我是盛国太子，我很受父皇喜爱的！”</p>
“如果我死了，他们真的都活不了的！”</p>
三长老啐了他一口，“你怎么翻来覆去就只能威胁这些？”</p>
“老子耳朵都起茧子了！”</p>
闻人渊一噎，气得说不出话来。</p>
但他知道，曲泱是这群人中最容易心软的人。</p>
他忙软了眉眼，央求着:“泱泱，别生我气了好不好？”</p>
“我混蛋，我没照顾好你，是我愧对姑母。”</p>
“所以你看，我来弥补你了。你让他们放我们回盛国，到时候我给你最盛大的婚……”</p>
“呃！”</p>
他话没说完，姬无相就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。</p>
他抬脚逼近，每一步都像是在缩短闻人渊的寿命。</p>
等走到闻人渊跟前，姬无相才蹲下身，眼神威慑中不掩戾气。</p>
“不长记性？”</p>
闻人渊浑身打了个寒颤，只敢把乞怜的眼神看向曲泱。</p>
而曲泱却是恍惚了一下。</p>
曾几何时，她也是这样的眼神乞求这些人呢？</p>
“泱泱，你不是最希望我能放下身份，担起表哥的身份照顾你吗？我可以做到的，真的可以！”</p>
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？”</p>
曲泱别开眼，感觉到脱力带来的反馈——手腕酸软。</p>
她双手垂在身侧，声音冷静:“我给过你们一次又一次机会的。”</p>
第一次遭受到不公待遇时，曲泱只是觉得难过，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。</p>
或许是他们今日心情不好？</p>
也可能是自己做了什么事、说了什么话惹他们讨厌了。</p>
前几次，曲泱都很擅长在自身方面找原因。</p>
她知道，如果有一个人不喜欢自己，那可能不是自己的原因。</p>
可如果有一群人不喜欢自己，那肯定是自己不懂得和别人做朋友。</p>
曲泱一直觉得这是对的。</p>
直到她无论做了多少努力，都换不来别人的真诚。</p>
所以，她放弃了。</p>
“闻人渊，你在京城高高在上，如果不是这一遭南下之行，你可能永远都不能体会到被你欺辱的人的感受。”</p>
“你是太子，是高位者，很多时候不需要你亲自动手，多的是人代劳。”</p>
“而他们的手段，只会比你吩咐的更重、更惨烈。”</p>
“你知道有人会因为你的一句玩笑话死吗？”</p>
曲泱始终忘不掉，她曾在国子监里见到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。</p>
那人是寒门学子，考入国子监后，被这群纨绔当成了欺辱的对象。</p>
在她没去国子监之前，那人才是经受最大恶意的存在。</p>
因为都是男子，那些人的手段更加恶劣和不堪。</p>
最终，硬生生逼得那人沉湖了。</p>
而这一切的起因，都是闻人渊不经意间了解到那人的过去，随口一句:</p>
‘你这样的人，怎么配跟我们在一起学习呢？’</p>
闻人渊眼神茫然了一会儿。</p>
而也正是这茫然，让曲泱心中更加麻木冰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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