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仿佛有点怕人。</p>
她看现任男朋友的眼睛，偶尔会流露出讨好的神情，也不完全亲昵，大多数互动都是对方主导的。</p>
如果这个男人对她真那么好，怎么可能让她滋长这种情绪。</p>
还有那个电话。</p>
林晔刻意回避的，不堪回忆的电话。</p>
他的脸阴郁下来。</p>
有股来自于男人之间隐约的感知。</p>
在那种时候刻意做出亲密行为，这个人一定是没安全感的，或者急于证明撕扯什么。</p>
林晔联系出点不好的猜测，眼睛猛地看向孟秋的方向。</p>
男人把她挡得很严实。</p>
林晔为了看到孟秋的脸，挪了挪步子，专注地看着。</p>
他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，“对不起孟孟，我刚才冲动了。”</p>
他哽塞了片刻，“异地以后，我确实不称职。”</p>
“但，我想知道，你跟他在一起，是心甘情愿的吗？你心甘情愿的话，我再不会纠缠你。”</p>
林晔一字一句雨点一样落在孟秋心里。</p>
泛着凉。</p>
急速下坠。</p>
砸向溃烂的那一点。</p>
孟秋瞥了瞥赵曦亭。</p>
他侧了点身，表情像擦破皮的树干，沥出点新鲜的冷意来。</p>
像是预知她会看来一样，他的眼睛已经在等她。</p>
等她自投罗网地撞上来，绳结挂在她脖子上，但仅仅是挂着。</p>
孟秋手足无措地躲开。</p>
赵曦亭微微抬了点下巴，眯缝眼垂睨向林晔，薄唇衔上一支烟，表情淡得像被稀释了。</p>
死水一样的沉静。</p>
赵曦亭不疾不徐坐到椅子上，双腿交迭，手肘撑在椅子上，金尊玉贵的手指冉冉腾起雾，他神色松弛地扫了扫孟秋，又看向林晔，轻笑，仿佛局外人。</p>
他好心提醒。</p>
“要不你托人问问，在美国那件事，怎么解决的？”</p>
林晔仿佛明白过来什么，脸几乎是瞬间失去血色，像被捅了一刀，疯了似的冲上来要揍人。</p>
孟秋自尊心羞愤地滚了一遭，怔了很久，强行压了下去。</p>
她不知道赵曦亭会直接说出来，以行恶到底的姿态。</p>
她回过神看到林晔暴怒地冲过来，瞪大眼睛，几乎没有思考，挡在赵曦亭前面，抓住林晔的手臂。</p>
他不能打他，真的不能。</p>
赵曦亭会弄死他的！</p>
“林晔，你今天先回去冷静一下，不要这样。”</p>
林晔不知道她会挡上来，力没收住，孟秋踉跄了一下。</p>
孟秋看到他怒目横眉，又痛又急，拳头迟迟不放。</p>
林晔强压最后一点冷静，心痛地低吼。</p>
“让开，孟孟。”</p>
“让开！！”</p>
孟秋用力地拦住他，花上吃奶的劲拽他的袖子，双脚摩擦地面，像起跑前的姿势，不让他过去。</p>
“林晔，我情愿的，我跟他在一起，我情愿的。”</p>
林晔几乎是一瞬间卸了力，失神地看着她。</p>
赵曦亭听着这话，薄唇吐出一口，目光看向烟，拇指和食指捏着烟，中指抵着一头，慢腾腾将烟翻跟头，最后捏着烫的那一段，把玩，直到火星熄灭，搓了搓指腹上的灰。</p>
放纵地感知那股灼烧往心尖绕。</p>
林晔脸慢慢涨红起来，脖子青筋直爆，最后终于压抑不住，两只手捂住脸，头往后仰，低声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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