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?不是今天突然?打?进来的这些电话，周乐成一直就是一个偶尔联系的普通朋友。</p>
但现在他却很难受。</p>
死亡，尤其是因为?生病的死亡……周乐成还?很年轻，跟当年的妈妈差不多吧，同样的平静温和。</p>
陈涧往后靠到椅背上，吸了一口气，闭上眼睛想要轻轻地?叹一口气的时候，鼻子被?人捏住了。</p>
他吓了一跳，一巴掌先拍在了捏住他鼻子的手上。</p>
然?后才回过头。</p>
单羽站在他身后，一只手撑着椅背，甩了甩被他扇了一巴掌的另一只手。</p>
“你吓我一大蹦。”陈涧说。</p>
“别老叹气。”单羽从椅子后头绕过来坐到了他身边。</p>
“我觉得周乐成可能真的是不在了，”陈涧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手机，“一直没回我信息，也一直没发过朋友圈。”</p>
“是想起你妈妈了吗？”单羽问?得?很直接。</p>
陈涧看了他一眼，犹豫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</p>
“生病是很痛苦的事儿，”单羽说，“旁人分担不了一丁点儿，担心也好?，安慰也好?，都没法减轻一丁点儿痛苦。”</p>
陈涧没说话，他明?白单羽的意思?。</p>
“死亡有时候就是解脱，”单羽说，“会有很多遗憾，不甘心，但怎么说呢，人活一辈子寿终正寝，也还?是会有遗憾和不甘心的……而且很多时候，更多的遗憾和不甘心，其实是活着的人自己的。”</p>
“嗯。”陈涧应了一声，往下出溜了一点儿，往花园里扫了一眼，没有人。</p>
他偏过头枕在了单羽肩膀上。</p>
太阳虽然?快落山了，但没有风的时候还?是暖的，人坐这儿突然?就有点儿困了。</p>
大李从后门走?进院子里的时候，陈涧还?靠在单羽身上。</p>
困得?很，根本不想动。</p>
甚至在看到大李的时候，他也不想动。</p>
动个屁呢。</p>
大李算个屁呢。</p>
人总是要死的，谁管你一个外人怎么想呢……</p>
“有事儿？”单羽问?了一句。</p>
“啊，”进门就定住了的大李应了一声，“单老板，陈店长。”</p>
陈涧这会儿才直起身坐好?了，顺手抹了抹嘴角，刚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，万一流口水了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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