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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9 章 死无葬身之地89

秦启明往外面扫了一圈,没看到有蛇的影子。</p>

梁家虽然住在山里,但是会定时消杀驱虫,一般来说是不会有蛇闯进家里来的。</p>

但看林润嘉那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样子,秦启明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道:“嘉嘉,有事可以给我电话,或者打给可风也行。”</p>

林润嘉连忙点头,“知道的,明sir!”</p>

正好客厅有人找她,她快步走进去了。</p>

之后不久,林润嘉因为身体不适,由家人陪着先回家去,这边宴会也慢慢散了。</p>

洗了澡,梁可风趴在床上,她的专属技师秦启明给她按摩肩颈,她现在有点上头,喜欢上了按摩。</p>

都说年纪大了才会热衷按摩大业,她年纪轻轻,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习武打架多了,特别适应这种有力道的穴位按摩。</p>

听秦启明说完,梁可风疑惑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嘉嘉很可能是被福罗吓到了?”</p>

“她说是被蛇的影子吓到了。我出去没看到蛇,外面就有福罗……但林润嘉的样子看上去吓得不轻。你还记不记得高乐茹死的那一天,林润嘉跟你一样,是第一现场目击证人?”</p>

“嗯,我记得。那天她整个都神不守舍的,我以为她是受惊过度。后来我们结婚,她来当伴娘在这里住了一晚,似乎还有心理阴影。”</p>

秦启明:“大胆假设一下,有没有可能,林润嘉看到了凶手的作案过程?”</p>

梁可风侧了侧脑袋:“但当时嘉嘉是跟莎莎一起从二楼下来的。如果林润嘉看到了,莎莎也应该看到才对。”</p>

“或者是我想多了。”秦启明想了想,不愿意就此放弃,“改天我问问莎莎。”</p>

梁可风趴在床上,微微应了一声。</p>

秦启明又问:“如果是福罗杀高乐茹,他动机是什么呢?”</p>

“明sir,这就要看你怎么破案了。杀人不外乎几种,为钱,为权,为情,为色,为仇……”</p>

“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被迫杀人。”</p>

“对。为什么被迫杀人呢?”</p>

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推理分析,推理出好几种可能性出来。</p>

后来她困了,每次都是这样,按着按着就想睡觉。</p>

秦·技师·启明,兢兢业业,见老婆睡着,他才打了个呵欠,拉开被子睡下。</p>

*</p>

福罗第二天上午准时来见阿公,商议例金返还问题。</p>

一般例金都是在大年初四,众龙头和大揸数来给梁大龙拜香的时候发放。</p>

但资金要在年前准备好,年后各社团凭梁大龙给的红包条子领钱。</p>

例金是阿公发给龙头,龙头再往下分发。</p>

至于各位龙头给底下人发多少,怎么发,这么多年以来,洪门工会都是不管的。</p>

所以,社团龙头大佬和大揸数的裁决权很大,一般情况下,龙头大佬只会把中高层笼络好,底层弟兄根本分不到多少钱。</p>

例金返还很大程度上,是龙头和红棍以上人员的肥肉。</p>

梁大龙的书房里,福罗把1</p>

975年工会例金收入和往年返还的例金财务资料递给梁大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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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)?()</p>

这些数字梁大龙心里有数,他没看,而是让福罗给梁可风。()?()</p>

坐在一侧的梁可风快速浏览资料,难怪各龙头都盯着这个例金返还,这么多年以来,基本上社团上交的例金,工会只留50%,剩余50%都返还了。()?()</p>

每年返还大几千万,社团顶部的那些人就把这笔钱给瓜分了。()?()</p>

底下的鱼毛虾蟹,只能分到一个小红包。</p>

梁可风合上账簿:“按照惯例返还50%没有问题,但是这50%给到社团,他们怎么往下分呢?”</p>

福罗回说:“社团怎么把例金往下分,那属于他们的内部事务,我们工会一般不过问。”</p>

梁可风:“金字塔顶端的人如果贪得无厌,这就会导致,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。从上往下,一层层盘剥下,最底层的,也就只能拿到五元或者十元的红包。”</p>

福罗解释:“例金属于额外的分红,底下人拿得少,不影响他们原本的生活。”</p>

“这一点,双龙堂的制度就要人性化很多。双龙堂的例金,是在年前发放,能够惠及所有普通成员,基本上都能让大家过个好年。”</p>

洪门不如双龙堂?那就是爷爷不如孙女的意思呗?</p>

听完大小姐的话,福罗偷偷瞄了眼龙爷。</p>

龙爷只眯着眼没说话。</p>

福罗也不敢当着梁大龙的面挑拨,只尴尬笑道:“大小姐,双龙堂也就三百来号人,还不如我们一个堂口底下红棍管的人多,大家情况不一样。如果要管的那么细,洪门工会这么点人,根本管不过来的。”</p>

梁可风:“不需要工会额外花很多人力去跟进这个事。你让各社团明天之前拿出分配方案,分配方案要先提交工会审核,审核通过,再发例金。争取过年之前把例金发到底层兄弟手中,让兄弟们都能过个好年。”</p>

这个方案确实很好,但给底下的人多了,金字塔腰部以上的人就分得少,肯定会得罪三大社团红棍以上的中高层。</p>

让梁可风去得罪这些人,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大礼吗?</p>

福罗肯定全力支持,“大小姐的这个办法好,让三大社团的人自己出分配方案,我们也不得罪他们,最终结果还能惠及更多人。”</p>

梁大龙知道这个方案的弊端在哪儿,但他说过要支持孙女改革,那就不能再用老一套的方式方法去做事。</p>

他吩咐:“福罗,你按照大小姐说的去执行。”</p>

龙爷确实是老糊涂了,这种方案他也支持。</p>

福罗不动声色地道:“我等会儿就让人发通知下去。”</p>

梁可风:“他们的分配方案提交上来之后,及时递给我看。”</p>

“明白。”</p>

*</p>

两天之后,忠义工会主席的办公室里,阿胜、杜仲和阿青围坐在一起吃炒花生。</p>

桌上放着一份被洪门总工会打回来的例金分配方案。</p>

杜仲边吃着花生,边说:“看见没有,第二个方案还是没通过。理由是,分配</p>

给底下兄弟太少。这叫什么事?让我们给下面的人打工啊?倒反天罡了。()?()”</p>

阿青现在是阿胜的助手了,但他更愿意听杜仲的指挥。</p>

毕竟以前阿胜看见他都要叫一声青哥的,现在反过来了,他心底多少有些不服气。</p>

以前曾老六在的时候,阿青根本不敢在六叔跟前坐下话了。</p>

阿青晃着二郎腿,说:“而且我们上次被扣了30%的例金,也就是说,我们拿到手的钱,本来就比其他社团少三分之一以上,这还要往底下分出去,到我们手上,都不知道还剩多少了。()?()”</p>

阿胜问:“平伯怎么说?→()_[(.)]→19→*?*?→()?()”</p>

阿青:“大揸数在算账,看看怎么调整分配方案,能更合理,大家都能接受,上头也会批准。()?()”</p>

聊了一会儿,杜仲又把话题扯到跟其他社团合作的事情上来。</p>

杜仲:“几次打四方城寨都没打下来,阿胜,你不知道底下人怎么想我们的,六叔进去了,我们不报仇,还就此作罢,这显得忠义的头目们,都是一群胆小懦弱的无能鼠辈。这以后,还怎么领导这帮人?三大社团我们本来就最弱的,以后更没有立足之地了。”</p>

阿胜默默吃着花生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说:“但是我们之所以被阿公扣了30%的例金,是因为去攻打了四方城寨,说明阿公是不支持我们打城寨的。”</p>

阿青抛了个花生进嘴里:“六叔以前说过,阿公不是不支持,只是我们打了个败仗,阿公脸上无光,不高兴了,才处罚的。后面两次,盛和也一起牵扯进明他不好连着一起重罚两个社团……”</p>

杜仲:“阿青说的对,要打四方城寨,就要跟其他社团合作。要不跟万安的棍花,要不跟盛和的大只雄,二选一。”</p>

阿胜疑惑问道:“大只雄也要打四方城寨?”</p>

项霸王坐牢之后,他的副手大只雄代为管理盛和事务。</p>

杜仲轻轻拍了拍手上剥花生落下的灰:“大只雄发话了,如果拿不下城寨,他就要拿下胡风,必须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。连大只雄都在做事,就我们无动于衷,这不适合。”</p>

阿青跟杜仲一唱一和:“胜哥,反正我们随时待命,万安那边也在等我们回话。”</p>

杜仲继续尝试说服阿胜:“都说你的龙头位置是抽签抽来的,阿胜,你要做出自己的成绩,给阿公看看,给底下人看看,你的位置才做能得稳啊。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</p>

阿胜最烦杜仲这个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,他捏碎了手中的花生壳,笑了笑,就是不做最后的决定。</p>

他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,特别是杜仲。</p>

*</p>

当天下午,阿胜被叫到了凤凰山道1号,这次要见他的不是阿公,是梁可风。</p>

梁可风的书房在二楼的另外一端,她亲自给阿胜沏了一杯茶。</p>

“谢谢大小姐。”阿胜有些诚惶诚恐地把手中的工夫茶一口喝完。</p>

梁可风再给他满上:“你上任</p>

也有段时间了()?(),</p>

感觉怎么样?”</p>

阿胜紧张笑道:“挺好的。”</p>

“阿胜()?(),</p>

你是我爷爷选的人!”</p>

阿胜拉了拉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金豆:“我知道。我知道的。我也很感激龙爷对我的赏识。要不是龙爷和大小姐?()??*?*??()?(),</p>

我现在还是没人看得起的白纸扇。”</p>

梁可风平时很少在这间书房办公()?(),</p>

房间窗户关闭着,空气有些翳闷。</p>

她起身去打开了一点窗户,才说:“忠义虽然是三大社团里最不争气的,但人才也不少,级别在你之上的,少说也有几十人。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单单选中你吗?”</p>

阿胜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,“因为我当时阻止了冯财兴火攻四方城寨,龙爷可能认为,我的心底比较善良。”</p>

“对。你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,心里还想着普通市民的安危,那你的品质就比很多人都高。所以,我跟爷爷一样,我选的也是你。”梁可风重新坐到他对面,“当时三个纸团,我都写了你的名字。”</p>

阿胜诧异地抬起头:“大小姐……”</p>

“所以,你这个龙头位置,不是抽签抽中的。是爷爷和我一起选的你,明白吗?”</p>

阿胜内心万分激动,抽签抽中只能说他运气好,但如果阿公和继承人都属意他上位,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。</p>

说明他背后有强力的支撑,他不再是个上头不重视,下面想反叛,两头不讨好的人。</p>

梁可风:“忠义那么乱,根源在于曾老六,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</p>

曾老六上梁不正是因为什么?、</p>

因为毒品!</p>

如果曾老六不偷偷贩毒,他不会攻打四方城寨,如果他不攻打四方城寨,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。</p>

梁可风没有点明,但阿胜听得懂。</p>

他说:“大小姐放心,我林保胜绝对不会让忠义重蹈覆辙。毒品这个东西,我们绝对不会再沾。”</p>

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简单,不用多费唇舌。</p>

梁可风笑着鼓励:“今年忠义的例金分配方案,我希望你能给大家打个样板。”</p>

让他打个例金分配方案的样板?</p>

阿胜知道,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。</p>

梁可风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阿胜:“这是双龙堂的分配方案,你参考一下。”</p>

阿胜忙双手接过文件,打开来细看。</p>

双龙堂的方案很简单,头部10%的人,按贡献分30%的例金,90%人分剩下70%例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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