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城距离这里有一千多公里，而小县城也只有一个破旧的火车站。</p>
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到那里，估计也没心情办正事了。</p>
“好，那你睡一会儿，等会儿上了高速，我去买点热的东西垫垫肚子。”</p>
柳乐人喝了一口热茶，身上暖和多了。</p>
就送虞岑这么会功夫，浑身上下冻的冰冷。</p>
现在却不得不庆幸有这么个地方，可以阻隔冬天的冷风。</p>
这一切，都要感谢苏时砚。</p>
他打开手机，里面有好几条消息，都是对方发来的。</p>
一直忙着自己的事，他都没来得及回。</p>
他的手指刚触碰上键盘，就被车厢里的铃声打断了。</p>
只见朱凡接通之后应了几声。</p>
“嗯，没休息……”</p>
“他也没睡，这会儿从车站准备出发。”</p>
“晚饭……没顾得上吃。”</p>
“不回——”</p>
柳乐人瞬间知道这通电话是苏时砚打来的。</p>
他将对话框里的字体删除，然后朝驾驶室伸出了手，“电话给我。”</p>
朱凡求之不得，自家老板听到心上人没吃饭，语气冷的像是冰块。</p>
如果再多问几句，心里的那股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。</p>
柳乐人把电话放在耳边，“喂”了一声。</p>
电话对面的语气温和了不少，像是委屈，又像是质问。</p>
“你为什么不给我回消息，我担心死了。”</p>
寂静的空间里，这软绵绵的声音被无限放大。</p>
柳乐人觉得自己身上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，他抬头，和后视镜里，朱凡投来的视线四目相对。</p>
对方的脸上还挂着讶异的神色。</p>
他觉得没来由的害臊，然后侧头，捂着电话听筒，“忙，我没时间回消息。”</p>
“知道你忙，所以才没敢打搅你，但是你忙也不能不顾着身体啊，饭也没好好吃，真不知道这个朱凡是干什么吃的，买个饭的功夫都没有吗？”</p>
后面一句，似乎是碎碎念。</p>
但是柳乐人听出了不满。</p>
他更加小声的说道：“人家是助理，又不是保姆，而且来去匆匆的，一连开好几个小时的车，很辛苦了。”</p>
这句话让苏时砚的心里格外的不舒服，因为柳乐人居然还给别的男人说好话。</p>
他压制住心里的醋意，没好气的说道：“我让他去，不就是图他心细，去照顾你的，早知道这样，还不如我去了。”</p>
“行了，我这挺好的，等会去服务区，就买点吃的，你忙的不得了，就别跟着凑热闹了。”</p>
苏时砚闭嘴不说话了，一方面他确实忙，他刚接手苏氏，股票下跌了好几个点，他得稳住局势，所以走不开。</p>
另一方面，他即使跟在柳乐人身边，顶多也充当着保姆的角色，外加一个司机。</p>
这种无力感席卷了他，让他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生命中可有可无。</p>
即使有一天他不在了，或者有一个人与柳乐人更加契合，那么他就会和柳乐人越来越远。</p>
柳乐人听不到苏时砚的心声，根本不知道短短几秒钟，对方已经有了很多想法。</p>
只是对方的呼吸声骗不了人。</p>
因为思考而缺失的短暂呼吸，让柳乐人捕捉到了。</p>
“你怎么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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