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感觉就好像老式电视收不到信号时满屏雪花的模样，沙沙地响着，找不到一个定点。</p>
她明明听清了，却依旧吃力地思考着：什么意思啊？他们说的话什么意思啊？孟桃是谁？什么叫替身啊？</p>
没等她思考明白，又听到江知予的声音。</p>
“还能怎么办？就这样呗。”那人语气懒散，带了点浮浪的笑，寻不到半点真心，“她对我一见钟情，现在爱我爱得死去活来，舍不得离开我，又好哄，不会真和我分手。”</p>
说完，他想起什么似的，又提点了一句：“哦，对了，把你那张破嘴管好，别让她知道这事儿。”</p>
一见钟情，爱得死去活来，舍不得离开，好哄……</p>
原来这就是江知予对她的印象。</p>
他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身？当成他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容器？所以她看到的，感受到的爱都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投射？</p>
她很想冲过去问一句：江知予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？</p>
可以供你随意玩弄的小宠物吗？</p>
我是对你一见钟情，我是很好哄，我是很喜欢你……但是这就是你随意羞辱我的理由吗？</p>
陶景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会所的，等她反应过来时，她已经坐在车里，手机屏幕上是刚刚发出去的消息。</p>
[抱歉，我今天晚上可能来不了了，家里出了点急事，我得回去一趟。帮我和赵敬道个歉，生日礼物改天给他。玩得开心。]</p>
看向屏幕的视线有些模糊，她擦了擦眼睛，才发现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。</p>
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划过面颊，唇角，汇聚在小巧的下巴尖，一滴一滴砸落。</p>
有好几滴溅到了手机屏幕上，像莹白屏幕上开出的一朵小花，那些花模糊了字迹。</p>
江知予给她回了一条短短的消息：[好，开车慢点，到家说一声。]</p>
她忍着心口的揪痛，回：[嗯。]</p>
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，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车开回景华的，只是强制性清空脑子里所有的内容，强迫自己不要乱想，像个傀儡一样执着地往前走。</p>
回到家，打开门，灯光洒满整个客厅，明晃晃的，照亮这个家里的每一处。</p>
玄关柜上他送的小陶人，小花瓶，自由女神小象。往前走，边柜旁边还站着精致漂亮的彼得兔，欢迎主人回家。</p>
客厅茶几和餐厅桌上都放着他示好时送的小陶人花瓶，今天花瓶里的话换了一束，但依旧娇艳。放茶具的地方收藏了很多他淘来的漂亮杯子，茶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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