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小平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往屋里走，“爷爷，吃饭吧！”</p>
“哎，哎，小平来了，把碗放桌子上吧！”</p>
乔天玉见孙女过来给自己送饭，连忙转身偷摸用袖子把眼泪擦掉。</p>
“爷爷，没事的，胜败乃兵家常事。”乔小平晃着脑袋安慰道。</p>
这是她从她爹乔大山嘴里常听到的一句话。</p>
乔天玉：“”</p>
额，行吧，就勉强被安慰到了一点点。</p>
“你吃饭了没有？”乔天玉转移话题问道。</p>
“还没，我去帮娘盛饭，一会和娘一起吃。”乔小平说着就往外走，“你吃吧，我去忙了。”</p>
乔天玉看着四五岁的小人一脸严肃地说着老成的话，顿时有些啼笑皆非。</p>
“去吧去吧！”</p>
左娇娇看到女儿飞奔着过来，连忙远远的喊停，“别跑别跑，慢慢走，饭送过去了吗？”</p>
“送过去了，娘。我还把爷爷安慰好了，我走之前爷爷还冲我笑呢！”乔小平得意地拍了拍胸脯。</p>
“是吗？小平这么厉害啊！”左娇娇头也不抬的敷衍道，“你快吃饭吧！”</p>
“我帮你吧，娘。”</p>
“不用，今天人不多，街坊邻居都不过来吃，你快吃你的吧，一会且有的忙呢！”</p>
“噢噢，那好吧！”</p>
左娇娇忙活完赶忙蹲到那喝了一碗饭，随后拉着小平便坐到了灵堂后面的棺材旁，灵堂中间放牌位的桌子也被拆掉了。</p>
乔天宝作为长子，抱着牌位站在最前列，乔天玉和家里其他的男丁们按辈分年龄，依次站在后面。</p>
巳时一到，万事俱备。</p>
“跪！”</p>
族长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，屋里女眷们齐齐放声痛哭，声音如同撕裂天空的闪电，凄厉而悲哀。乔小平置身其中，悲伤的氛围萦绕心头，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。</p>
乔天宝带着家里的男丁们纷纷跪下。</p>
“一叩首。”</p>
“二叩首。”</p>
“三叩首。”</p>
“起灵！”</p>
话音刚落，唢呐声响，鞭炮声鸣。</p>
乔天宝抱着牌位往外走，乔天玉带着乔大峰兄弟俩和自己三个儿子抬着棺材紧随其后，堂兄弟堂侄子们围在棺材周围，女眷们跟在棺材后面，胳膊上均挎着装纸钱的篮子。</p>
唢呐一阵紧似一阵，震的人心里发慌。</p>
忽而，唢呐声骤停。</p>
乔天宝跪下，拿出一个瓦盆。</p>
乔小平认得，那是之前摆在放牌位的桌子旁的空地上的火盆，里面的纸不间断地烧了七日，积了厚厚一层灰。</p>
爹说过，随着盆碎灰飞，逝者的一生也就此灰飞烟灭。</p>
四周寂静无声，众人均屏气凝神。</p>
乔天宝把瓦盆高高举起，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。</p>
然而，盆没碎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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