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歌怒极反笑，神神叨叨。</p>
“哈哈……俗人，讽刺”</p>
江仙懒得理会，埋下了那老道后，翻手一挥，真元涌动，起了一阵别样的风，风过之处，地面的裂缝被修补，坍塌的古井恢复了原状。</p>
一切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。</p>
看不出半点打斗过的痕迹，除了那些树，一春抽的新芽，一日落尽，似还停留在冬天一般。</p>
光秃秃的。</p>
江仙负手，转身入了茫茫夜色中。</p>
“滚吧。”</p>
“从哪里来，便滚回哪里去，也别越过那条线，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”</p>
朝歌目送江仙入了黑夜直到消失不见，耳畔却依旧回荡着那冰冷的话音。</p>
仰天看向星河，满脸悲戚，他很清楚，属于他的时代自此刻开始，已经一去不返了。</p>
“时也，命也”</p>
他挣扎数次起身，拖着一抹残躯踉踉跄跄的向山下走去，昔日的光辉褪尽，如同一只流浪的老狗。</p>
只剩狼狈。</p>
也许正如江仙所言，好死不如赖活着吧。</p>
他会如何，只有他自己知道。</p>
当然。</p>
也没人会在乎。</p>
至少江仙不会在意，之所以不杀朝歌，只是江仙觉得，既然大壮身处这场旋涡的中心。</p>
有些事情，该他知道的，便应该让他知道。</p>
无论他如何选择。</p>
是做那天下的王，还是当一个逍遥的仙，朝歌的命都该留着，那大壮自己去选。</p>
杀还是不杀。</p>
不过话说回来，除非遁入空门，否则这灭门之恨，杀父弑母之仇，岂会有不报的道理。</p>
他可从没有教大壮做一个无欲无求之人。</p>
他一直都教他做一个体面人。</p>
那这仇就该报。</p>
而在他看来，没有什么事情，比亲自手刃仇人来到更爽快。</p>
所以他废了朝歌的修为。</p>
却留了他的命。</p>
也是他留给大壮的礼物。</p>
小镇一夜风雨，自是无人知晓，自是因为一座阵法，可是外面的天下却已经乱了。</p>
凡州世俗王朝不止九州一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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