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儿姐姐爽快地答应了，但她今日身着普通衣服，跳敦煌舞少了一份味道。</p>
而梦兰穿的是禅服，两人身型差不多，都很纤瘦。</p>
雅儿姐姐和梦兰一合计，两人把东屋里间的门一关，互相换一下衣服，小姐姐变成小仙女又要开始跳舞了。</p>
梦兰让众人把亭子里的桌椅都撤掉，将北屋放古琴的木桌搬过来，上面加一蒲团。</p>
小姐姐往上一坐，身上围一条薄如蝉翼的黄色丝巾，如彩带一样，活脱脱一幅敦煌飞天画的模样。</p>
音响一开，禅乐于四周袅袅萦绕，雅儿闭上双眼，盘膝凝神，双手随着音乐不停地变幻着各种优美的手印。</p>
我以前见过她在北屋跳这支舞蹈，如今月色下再见，却又是另一番风情。</p>
她跳舞的动作并不十分复杂，下盘稳稳不落地，只是上身变换着不同的舞姿，然而每一个姿态却又像曲殇流水般那么优雅、从容，摄人心魄。</p>
院里的客人都被雅儿的舞蹈迷住了，出神专一地只盯着她一个人看。</p>
我刻意跑进了东屋里间，那里的格子窗外新种了一排翠竹，透过稀疏的竹影往外看，显得飞天的仙女是那样神秘、那样迷离缥缈。</p>
跳完这支舞后，仙女从蒲团上走下来，又变作了人间客。</p>
众人还久久沉浸在她曼妙的舞姿中……</p>
我忍不住好奇心，开始采访仙女。</p>
“姐姐，你跳舞的样子好美，是不是学了很久？”</p>
雅儿微笑着回道：“我以前从事敦煌壁画研究工作，在莫高窟看伎乐天，看着看着入了迷，不自觉模仿起来，什么飞天散花式、祥云飘动式，其实都是流动着的一种曲线。”</p>
“舞蹈就是一种曲线，有了曲线就有了韵味。”</p>
“有一次，在榆林窟守夜，心血来潮，我在洞里打了一夜坐。”</p>
“入定后梦见天降法雨，所有乐器不鼓自鸣，仙女们从天而降，撒下奇珍异宝……”</p>
“还有一只可爱的九色鹿，飞过来绕在我身边，围着我高兴地活蹦乱跳……”</p>
我听得眼睛溜圆，耳朵直竖。</p>
等到茶凉人散，梦兰又开始喊道：“慧儿！慧儿！”</p>
“哎呀，这春天的晚上寒气还是有些重，刚才我和雅儿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着凉了，快！给我们持一段药师咒！”</p>
我无奈地随她进了北屋，她已经煮好热水了，和雅儿姐姐挨着坐一起。</p>
我坐在她们对面，专心致志地双手合十念了108遍药师咒，念完后给她们把茶泡上。</p>
她给雅儿递过去一杯，自己又拿一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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