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沉，红叶中巴离赤塔市区越来越近。马路上的灯光忽明忽暗。</p>
前方突然窜出几道人影。</p>
“停车！”</p>
司机咔嚓一下把车停下来。</p>
借着车灯，方永智看见前面站着五六个中国人，看来是个作案团伙。为首的老大身材矮小、精瘦，目光冷峻，眼中带着几分杀气，其余几个人膀大腰圆，显然是他的手下。</p>
“各位同胞，我叫黑鹰，人称鹰哥，明人不说暗话，我们哥几个是来踩包的。只要大家肯配合，事成之后大家该赚钱的赚钱，该发财的发财，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走我的独木桥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</p>
鹰哥站在车门口，眼睛眯成一条缝，似笑非笑。他就像下命令一样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</p>
“智哥，什么是踩包？”</p>
江心洲疑惑不解。</p>
方永智摇摇头。他也是一头雾水。</p>
“踩包就是按包裹大小收保护费，不交钱就扣我们的货。”</p>
方永智前排的一位中年男人回头小声说道。</p>
原来如此！方永智在国内偶尔听说有的市场商户要向地头蛇交保护费，他还不信，没想到在俄罗斯碰到了，看架式，这帮人盘踞在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之前司机说这条路有劫匪，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。</p>
车上死一般寂静，山雨欲来风满楼。</p>
“大包五万卢布，小包三万卢布。大家赶紧把钱准备好。”</p>
随着鹰哥一声令下，几个小喽啰跳上车，准备收钱。</p>
“大家听好啦，有卢布的交卢布，没卢布的交人民币，美元啥的都行，要是啰嗦耽误了时间，可别怪我们不客气。”</p>
其中的一个小喽啰扯着嗓子喊道。</p>
人们蠢蠢欲动，有人开始交钱。</p>
“喂，该你了。交钱！”</p>
鹰哥的一个手下叫二黑子，他用手使劲儿摇了一下方永智的脑袋。</p>
方永智没有理睬。</p>
“你他妈地听见没有啊，老子跟你说话呢？”</p>
二黑子变得很不耐烦。</p>
“我没钱。”</p>
方永智不卑不亢，沉着回答。</p>
“你没钱出个屁国啊。不要给老子哭穷，出国的哪个没钱？”</p>
方永智默不做声，他真的没钱，身上带的钱都买了皮夹克，他所有的指望都在这些皮夹克上了。</p>
“你要是不信，可以查嘛，我身上真的没钱。”</p>
二黑子闻听，立刻给方永智搜身，没有卢布，没有美元，甚至没有人民币。他一无所获。</p>
“妈的，穷逼一个！”</p>
二黑子骂道。</p>
“哪个是你的包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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