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摩尔曼斯克回来后，石磊一下子成长了很多。</p>
他现在不再满足于自己的学生身份，而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顶天立地，能独当一面的真男人。</p>
他不再只凭义气做事，学会了用脑子做事。</p>
这种成长比生理的成长更让他欢欣鼓舞。</p>
现在他每天晚上都和江心美在一起。</p>
有时候他会在卧室里看书，有时候陪江心美在楼下走走。</p>
春天的彼得堡渐渐暖和起来，小草发芽，树木吐绿，万物更新。</p>
在周末，他会陪着江心美去逛商场，买东西是其次，主要是逛商场可以让心情变得更加愉悦。</p>
回到彼得堡后他又和蒋方平合作了几次，不过，这几次谈判都是在彼得堡市内进行的，并未走远。</p>
他不再恐惧商业谈判，相反，会乐在其中。</p>
每次谈判后他都会获得一种成就感，这些成就一次次叠加起来让他变得自信满满。</p>
在彼得堡，以前有林坚强可以说话，现在林坚强走了，石磊觉得蒋方平也不错。他喜欢和蒋方平相处，在他眼里蒋伯伯平易近人，喜欢倾听别人的心声。</p>
石磊最近觉得有点异样，似乎自己有意无意地在疏远和方永智的关系。</p>
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</p>
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</p>
父亲一直是他最崇拜的偶像。</p>
可是现在他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。</p>
是父亲给了他新生的机会，是父亲出钱挽救了江心美的生命，是父亲给了他一切，他不敢辜负父亲，他也不想，可是他就是觉得和父亲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近了。</p>
他不应该这样对待父亲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父亲谈谈。</p>
江心美因为工作成绩优异，还有不惧绑架威胁有功，公司奖励他一万美元。</p>
这笔钱来得很及时，石磊决定带上这笔钱去莫斯科见一下父亲。</p>
临行前，他又凑了五千美元，莫斯科之行他一共带了一万五千美元。</p>
石磊周六晚上离开彼得堡，周日早上到了莫斯科。</p>
临行前，他给父亲通了电话。</p>
两个人约定在阿尔巴特大街‘春天’咖啡厅见面。</p>
现在是上午八点。</p>
莫斯科从宁静进入喧哗。</p>
“爸！”</p>
石磊走到咖啡馆的二楼，看见方永智坐在一个餐桌边。</p>
“小石头！”</p>
方永智站起来，迎上前来去接石磊。</p>
“爸，我想你。”</p>
石磊见到方永智眼泪便夺眶而出。</p>
说好的见到父亲不哭呢，为什么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来。</p>
“儿子，爸也想你。不哭，不哭。”</p>
方永智用手将小石头的眼泪轻轻揩掉。</p>
“爸，你老了。”</p>
“不老，不老。”</p>
“爸，你都有白发了。”</p>
石磊用手拨开父亲的头发，从中撷下一根，放在父亲的手心里。</p>
“岁月无情，人老是必然的。儿子，爸老了，你就成熟了。”</p>
“爸！”</p>
方永智的话让石磊变得又动容起来。</p>
从满洲里一路追随父亲到现在，父亲为他付出了生命的全部，他不能不动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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