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路，说长不长，说短也不短。</p>
走到马路尽头，我拽住他的衣袖。</p>
他本能一缩，皱起眉头。</p>
我指指路灯，“红灯了，不能走的。”</p>
我俩站在道路尽头的树荫下。</p>
“你还是那么喜欢那狐狸？”他冷不丁问。</p>
我点头。</p>
喜欢就是喜欢，藏不住的。</p>
他薄唇抿了抿。</p>
尽管他没说出口，但我能看出来，他想说的是：没出息的东西。</p>
我不反驳。</p>
可我却不这么想。</p>
感情是最没有办法控制的东西。</p>
不是他一句没出息，就能给我改了的。</p>
“你最初的记忆，恢复了么？”他问我。</p>
我继续点头。</p>
他说的，应该就是我还是一株莲花的时候。</p>
青螭眼神冷冷的，“所以，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？”</p>
我一愣证。</p>
“不对劲的地方？”</p>
好像没有。</p>
绿灯亮了。</p>
但我们谁也没有迈出脚步。</p>
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地跳动。</p>
我有种预感，青螭即将说出什么。</p>
青螭的眼神，不知何时变得复杂起来。</p>
那眼神里，带几分不忍，又带一丝气恼。</p>
“你最初是佛前一株莲。”他说，“你本该修炼成仙，拥有无尽的寿命。”</p>
“而你竟从未想过，你是如何入了轮回的么？”</p>
我心脏剧烈一沉。</p>
是啊。</p>
</p>
我的记忆，跟青螭说的没两样。</p>
我最初，是佛前的一株莲花。</p>
我为什么会入了轮回？</p>
青螭的眼底，带上了几分嘲讽。</p>
“那狐狸没告诉过你，对不对？”</p>
说完，他深深看我一眼，转身要走。</p>
我慌忙上前两步，用力拽紧他，“你都知道什么？！”</p>
青螭用力看着我。</p>
他拂袖，甩开了我的手。</p>
“我曾把你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，即便你做了那样的事，我还是放不下你，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两句。”</p>
青螭的声音，却又冷了下去，“但你做了那样的事，我也无法不恨你。”</p>
“安饶，你的命运，我不会再插手。”</p>
他冷冷道出这句，身影一闪，便消失不见了。</p>
徒留我一人，慌慌张张寻找他的踪影。</p>
他的话令我心慌。</p>
我总觉得，他在提醒我什么。</p>
可我早已经入了无数次轮回，早就没有了最初的记忆，找回来的，也只是片段。</p>
他想让我想起来的，究竟是什么？</p>
我想不起来。</p>
回到家，我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。</p>
跟爸妈打了声招呼，说我吃过饭了，我就回了房间。</p>
墨离从书桌上跳下来。</p>
他一靠近我身边，便眯起眼睛，“你见到那条蛇了？”</p>
我不说话。</p>
墨离化作人形，一手关上门，“怎么了，你的样子看上去不对劲。”</p>
我看着墨离。</p>
他的神态，跟往日一模一样。</p>
我想不到他会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。</p>
可青螭的话，又不像是在糊弄我。</p>
“墨离。”</p>
纠结再三，我还是开了口。</p>
“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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