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快到饭点了,各家都忙着准备午饭,两人不多时就回来了。</p>
“阿姐。”</p>
“嗯,婶子她们都回来了吗?”</p>
“都回了。”姜砚珩应了声,自己倒了杯水喝。</p>
南枝掏出二十四文钱,“姑娘,卖菜二十四文,本来交了车费一文钱的,后来婶子又追出来偷偷给我了,她说要是不收回,她就把我拿过去的鱼,给我们送回来。所以我就收了。”</p>
“没事。”</p>
送菜这活,村长家干了一天两天后就提议大家轮流去,但是大家都知道卖菜那活干不了多久,还是地里的活重要,所以都没有人得空去。</p>
于是就有人提出每人交一文钱当路费,这样大家都省了时间,也不白耽误村长家的。</p>
“姑娘,给你。”南枝把钱往她跟前送了送。</p>
姜砚秋笑道,“你挣的归你吧。”</p>
“那哪儿成,我现在是姑娘的人,替姑娘干活是应该的,挣来的东西自然都归姑娘的。”</p>
“不必这么算。”</p>
“该的。”</p>
姜砚秋见她态度坚决,便换了个说辞,“那就放你那里,爱吃什么爱用什么你看着添置。”</p>
目光一转,落在那满桶的鱼里,“还有鱼,我们吃不了这么多,留两三条小的养着,其他的你得空拿去镇子上卖了吧!”</p>
“好的,姑娘。”得了银钱的南枝很开心,小心地把铜板装回钱袋子里,一边念叨着,“我先做饭,饭后再去买个扁担和水桶,明儿个就可以挑着去卖鱼。”</p>
听着她充满喜色的声音,坐着的两人也觉得心情明朗了许多。</p>
今日姜砚秋做这个笔筒,总能想起年幼时的事情,原因无他,那便是她这一手雕刻技艺都是阿爷一点一点教出来的。</p>
打小她就爱折腾小物件,但是阿娘只想她多花时间念书,不愿她折腾有的没的耽误学业,甚至连绣花棚子都不让她碰。</p>
后来无意间瞧见阿爷在雕刻木匣,木匣里居然还设了精巧机关,当场就把她迷住了。之后就三天两头往阿爷院子跑,捧着截小木枝跟在阿爷身边玩,阿爷见她手巧,也有巧思,便乐意教她点微末东西闹着玩。</p>
但是好景不长,阿娘知晓她又寻到新玩法,那玩意儿每日一折腾就是大半日以上,费工夫不说,一双手还折腾得都没好皮,可把阿娘气坏了。</p>
阿爷没有规劝,反而一脸严肃地说,这孩子折腾坏了他珍藏多年的紫檀木,得罚她每日过去他那边干活一个时辰。阿娘本就敬重阿爷,自然没再多话。</p>
这一罚就罚了好几年,到后面阿娘都没了脾气,因为她时常拿着自己做的不同花样的木簪子、镯子……各种哄阿娘开心,尤其是她还讨巧地做出各种和学业相关的物件。</p>
这些事情阿弟最是清楚不过,所以两人坐那里没说什么,却总萦绕着些淡淡的忧伤。</p>
之前刚见到南枝带着鱼回来,阿珩也是想到当初父亲带他们下河捕鱼的事,才会有片刻的失神。</p>
不过这会儿都叫南枝欢快的声响打破,油爆姜葱的香味散开,浓浓的烟火气将两人拉回现实。</p>
姜砚秋起身收好自己的东西,擦了桌子,出去帮南枝打下手。</p>
姜砚珩也合上书,帮着摆上碗筷。</p>
有鱼有肉,有菜有蛋,三人吃得有滋有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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