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外迎接他的也只有一位看上去精神矍铄的值夜老者。</p>
“何人深夜来访？”</p>
“程兄，别来无恙？”</p>
杨恒晨走到老者跟前，微微躬身。</p>
“恒晨小弟？真是许久不见，不出声我还真认不出你。”</p>
杨恒晨弯下腰审视了一番，问道：“您这眼睛还没治好？”</p>
“治不好了，天一黑就摸瞎。前些天还去凌云阁的药庐看过，「鬼医」阎罗钦定了无药可治。”老者毫不在意，言语间甚至还带着点自豪。</p>
杨恒晨一改在凌云阁里时的霸道，对于同为军中出身的程节，脸上多了几分关切。</p>
“秦王殿下还是真是狠心，人都这样了，还让你值夜？”</p>
“老王爷已薨多年，我程节到了这这把年纪还能为小秦王值守营帐，够了。今日你来是找他的？”</p>
“恩，有大事找他。”</p>
“跟我来吧。”</p>
老者推门引路，虽说已是半瞎，但穿行在学监楼阁间仍是健步如飞。</p>
两人一路快走，七拐八弯便到了一处偏屋。</p>
临进门前，程节还不忘唠叨一嘴：“殿下就在里面，最近因为南边的事情烦躁的很，搞得饭都不好好吃。我老了，舍不得。正好你来，也好有人训他两句。”</p>
杨恒晨苦笑道：“程兄也好休息下，这是白鹿城外，没人会来找不痛快。”</p>
“习惯了。”</p>
程节没答应，只是继续快步照着原路返回。</p>
杨恒晨笑着摇了摇头，转身推门进屋。</p>
只见一青年板正地坐在木桌前，尽管此刻已是夜半时分，火光照耀的面容却丝毫不见倦意。</p>
不见青年回头，却已开口：“杨叔，你年纪也不小了，还挑程伯毛病？”</p>
“不二，我和他都是劳碌命，这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，习惯了。您不一样。”</p>
“我李不二也一样，不就是姓李吗？从十三岁开始，我跟着父亲在这里教了这么多年书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，比来比去也没比出我有何不同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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