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老太太对着儿子点头：“行，就这么干，听你的。不过你少操心点这些，马上就考试了，啥也没有这个重要。”</p>
方金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一点，颔首。</p>
书院。</p>
方南枝刚结束两节课，小姑娘上课还算认真，主要是学得快，让郑举人很是惊喜。</p>
只是这一说休息，她就坐不住了。</p>
“先生，我要去看看我哥哥，他第一日来上课，我不放心！”</p>
她说着话呢，人已经小鸟似的飞出去了。</p>
“哎……”郑举人伸着手，愣是没抓到人，才慢慢放下。</p>
这孩子！</p>
“不许乱跑！”</p>
方南枝远远地应了一声，顺着早晨的路，跑到拱门的时候，就见学生来来往往的，看到书院里竟然有个小姑娘，都有些惊讶。</p>
先生给她安排的课时是跟着学堂这边来的，她休息，这边也在休息。</p>
她主要是担心哥哥初来乍到，会受人欺负，再有就是如厕不方便。</p>
这里不比家里，秦家的茅厕收拾得干干净净，里边放了个带空档的椅子，秦彦用的时候，靠胳膊就能支撑着来回挪动。</p>
这是他腿伤后自己练的，靠着胳膊在轮椅和其他地方移动，家里大多数地方他都练过。</p>
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这种事情上还要麻烦别人。</p>
一开始是很难的，他年纪放在这，也不是天生就健壮的人，上山打猎让他的体力比同龄人要好很多，但手臂力量是另一码事。</p>
当中的辛苦不必多说，钱凤萍都看在眼里，心疼也强忍着没说，怕伤害孩子。</p>
这次来书院的时候，她就嘱咐让方铜一并把茅房里的椅子擦干净带过来，就是怕他不方便。</p>
可就算有凳子，也得有人给拿到茅厕去。</p>
方南枝跑到乙三班，探头探脑的，却没有在看过来的学生里看到她哥。</p>
一群书生见到门口出现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，都很友善，一个两个都跟她打招呼。</p>
“小妹妹，你是做什么来的？”</p>
方南枝也不认生：“我是找我哥哥来的，秦彦去哪啦？”</p>
她一问，立刻就有人开口：“我方才看他去后院了，往那边走。”</p>
方南枝道了谢，又像小鸟似的飞走了。</p>
后院茅厕，这会儿秦彦已经从茅房出来了，衣着整齐。</p>
门口站着个少年，看见他出来，进去帮忙挪了凳子，转身就要帮忙推轮椅。</p>
“不用了清临，我自己能走，今日多亏了你。”</p>
帮他的正是魏夫子的儿子，魏清临，心性单纯，他看到秦彦腿脚不便，就跟着来帮忙，一点都不嫌脏地帮他抬了凳子，还在这里守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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