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绪走到墙边，为越来越多活蹦乱跳的幸存者们让出位置，思绪清晰的推测出全部真相。</p>
“固伞之所以任由咖喱人在辉耀为所欲为，不是因为什么人权，而是忌惮他们无所匹敌的实力，维持表面功夫。”</p>
“但暗地里，派你来打探敌情，摸清入侵的变异咖喱人有多少，找机会清除这些裤裆长头顶的牲口。”</p>
“你任务失败后，隐瞒病情，顺势溜到曙光号，企图感染基地里的人作为报复。”</p>
“列车上生病的人全是由你这个毒瘤染上的，你怕被察觉，便推给我们无可奈何的固伞，我说的对吗？”</p>
吕言谋呼吸不免急促，发出“哼哧”“哼哧”的粗气，整个人都傻了。</p>
齐绪：“你还怕我不跟你一起来，造谣曙光有卧底，我必然利用运药排除。而你，你不透露任何情报，骗了上百号一无所知的人去送命！”</p>
“我们跟那群咖喱人打赢了，固伞交于你的任务也便获得意料之外的成功。”</p>
“我们打输了，咱一起死，你成功复仇，还替国家消灭了一个不稳定的隐患。”</p>
齐绪发力将吕言谋拉至眼前，轻声问：“你不相信我能控制住自己吗？”</p>
吕言谋目光冷了下去，沉声道：“我相信，正因为相信，才不能放任你们这种有脑子的冷血怪物继续危害人类的存亡！”</p>
齐绪“嗯”了声：“我明白了。”</p>
他揽住吕言谋的腰往上一抬，将其挂在肩头：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。”</p>
“没办法就去死！”吕言谋嘶声暴怒，疯了般用力捶打着齐绪的腰腹：“你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！畜生！”</p>
齐绪顿了顿，低垂眼帘：“事实上，我感觉你的报复莫名其妙。“</p>
“你觉得吕衡的治理方针是对的吗？你觉得如果当时有人领导，碧霄城就能守住吗？你觉得没有我们这群扫把星引来灾难，碧霄城便能安然无恙吗？”</p>
“那只巨型蜗牛爆了至少上万子孙，你这个高级指挥官不会不懂这个数字的分量吧。”</p>
“只要有一只嗅到碧霄的人味，便会带来横扫一切的蜗牛人潮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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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绪语气淡然，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。</p>
“你们不向外清除隐患，封闭全城与世隔绝，结果就是江澜人清，他们仅有几百人，拿什么打？”</p>
“碧霄城覆灭，相对的，江澜城保住了，没了危机，幸存者人数日益增长，碧霄有你的带领下，重振旗鼓，这难道不是好事吗？”</p>
齐绪抬起吕言谋的下巴，与其对视，瞳孔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潭。</p>
“你曾问我，别人的命于我来说是什么，那么，我现在问你，江澜城的民众对你而言，又是什么？”</p>
吕言谋怔怔地张开嘴，声音咔在嗓子眼儿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</p>
齐绪歪着脖子，眼神透着茫然和不可思议，淡淡道：“所以你真的很奇怪，就像是有个陌生人突然闯入你家，原地翻了个后空翻，然后打了下鸡屁股揩油，学了几声驴叫，接着跟羊抢草吃，最后说我是个精神病，要弄死我。”</p>
此言一出，吕言谋的嘴巴张得更大了，脸颊上的肉都在颤抖：“……”</p>
齐绪哼笑一声，走出辉耀城火车站。</p>
驻守大门的士兵熟识吕言谋，抱着大人物做事少问的态度，敬了个礼，将门打开。</p>
齐绪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，放下吕言谋，“带路，我们慢慢清理，不要急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</p>
吕言谋板起脸，随手指了一下，默默跟在齐绪身后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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