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快一刻钟,顾婳情绪发泄得淋漓尽致,听着他有力而规律的心跳,她渐渐平复下来。</p>
上一世,她不知道痛哭了多少次,哀求、顺从、卑微都救不了她的命。</p>
流的眼泪太多了,这一世,她几乎没有再痛哭过。</p>
她知道,哭,没有用。</p>
唯有独立自强,努力挣扎出一条生路,让那些害她的人自食其果。</p>
慕君衍看她不哭了,递给她手帕。</p>
顾婳接过擦掉眼泪,忽然目光一顿……</p>
慕君衍小腹鼻涕眼泪湿了一大片。</p>
她尴尬的抬头,瓮声瓮气道:“您的衣服湿了,妾给您更衣吧?”</p>
慕君衍揉揉她的额间发。</p>
“无妨,正事要紧。”</p>
将滴入眼泪的茶倒掉,又给她倒了一杯:“喝。”</p>
顾婳接过小口小口的喝着,心里乱如麻。</p>
慕君衍待她太好了,好得她有点害怕。</p>
怕自己不舍得离开他。</p>
怕离开会让他生气。</p>
“进来。”</p>
赤焰麻溜进来,眼角余光看到小姑娘眼睛红肿,可怜兮兮的。</p>
察觉主君目光扫过来,赶紧低头,盯着鞋尖。</p>
慕君衍坐下:“继续说。”</p>
“属下本想将人带出来,翌日却发现乳娘死了。”</p>
顾婳猛然抬头:“你说长姐的乳母死了?”</p>
“对。自缢而死。”</p>
“意外还是人为?”</p>
慕君衍说出了顾婳的疑惑。</p>
“的确是自缢。”</p>
赤焰从袖中抽出一封信:“不过,她留下这封信给女儿。”</p>
顾婳急忙站起来去接,信没有封口,抽出来竟是一封血书,只有歪歪斜斜六个字。</p>
“为爹和娘报仇。”</p>
顾婳倏然明白:“难道银枝的爹娘都是裴姨娘害死的?”</p>
“搜查了现场,尚无证据。”赤焰老老实实道。</p>
“杀人灭口。”</p>
顾婳扭头看向慕君衍:“您说裴姨娘杀人灭口?”</p>
“恐怕知道当年事情的都已经被她处理了。留下乳母是为了牵制银枝,让她成为顾宛如的左膀右臂。”</p>
慕君衍的话让顾婳呆住。</p>
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她是母亲的女儿了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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