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走到楼栋,却瞥见个人影,倚在一旁的樟树下。是潘义铭。</p>
脚下全是烟头,视线朝她投来。躲是躲不过去的,她皱皱眉,走上前揶揄:“不是业主了,也不用这么糟蹋小区环境吧?”</p>
现在都在搞垃圾分类,原本放置的垃圾桶已无处可寻。</p>
“回来了?”潘义铭把最后一截烟扔在地上,脚踩上去。</p>
微弱的火星瞬间就消失了,呛鼻的烟味却仍钻入苏苒的鼻尖。</p>
苏苒许久不闻烟味,她退后一步,问他:“有事吗?”</p>
潘义铭朝她走近:“没有,就是来看看星星,林姨在带她洗澡了。”</p>
“好。”苏苒抬脚想走。</p>
“苒苒,难得我过来,我们说会儿话。”</p>
“我有点累,想说什么快说吧。”苏苒其实想说说和父母摊牌的事,但此刻也没精力应付。</p>
潘义铭一动不动,没有要开口的意思。苏苒余光瞥见他又掏出一根烟,赶紧阻止:“别抽了。”</p>
潘义铭很听话,把烟塞回去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苏苒看他蔫头耷脑,想想还是不忍,问:“今天你来律所了?”</p>
“嗯,一点私事。”潘义铭顿顿,又补一句,“你别多想。”</p>
他重启话题:“对了,盛律师说你干得挺不错。”</p>
“还行吧,”苏苒敷衍,“你要没什么事,我先走了。”</p>
潘义铭手指摩挲着烟盒,苦笑一声:“苒苒,我其实没想过和你离婚的,我本想等你冷静冷静我们再……”</p>
苏苒没想到,他憋了半天说的是这个,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潘义铭,今晚上好像蒸发了。</p>
“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。”苏苒笑,“少抽点烟,早点回去吧!”</p>
……</p>
隔了几天,苏苒接到个电话。她瞥眼名字,颇感意外。</p>
“嫂子,我是……”</p>
苏苒打断,语气平淡:“你好,小何总,我有你的号码。”</p>
电话那头的声音,如往常的殷勤:“喔唷,嫂子,这么长时间没见还记得我,真是不容易。”</p>
“何总怎么样了?”</p>
“多谢嫂子记挂,我昨天还去看我哥了。挺好的,这不快半年了吗?很快就熬出头了。我哥说出来了,一定要亲自来谢谢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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