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李小满通知,朱主任为给肖秉义同志压惊,在会议室请客。</p>
樊正请假回市,五人到场。</p>
陆萍去街上端了五个菜,人如期到齐。</p>
朱大明端酒杯起身说:“俺提议,大家共敬肖秉义同志,为他压惊。”</p>
他带头干掉,说:“这段时间,大家都很紧张。今天是星期天,下午休半天假。”</p>
“能喝的喝,能吃的吃。陆萍同志,五个菜都是蔬菜,咋不买个荤菜呢?”</p>
李小满将荷叶包亮出:“我贡献一个荤菜,请大家猜是什么?”</p>
陆萍猜盐水鸭,耿毕崇猜猪头肉,陈明高看荷叶油晃晃,猜红烧肉。</p>
肖秉义心中有事,没兴趣玩这等毫无意义的游戏,直言猜不出。</p>
李小满斜一眼朱大明,见他点头,将荷叶包放肖秉义跟前,大声喝道:</p>
“麻雀!哈哈哈。满身是油,给肖秉义同志大补一下。”</p>
肖秉义正准备夹菜,听喊麻雀,心一慌,掉下一根筷子。掩饰道:</p>
“李副连长,这么大声干什么?小人筷子都被你震掉了。”</p>
“哈哈哈,对不起。来来来,我买麻雀是为你压惊哦。”</p>
李小满说话的同时,夹一只油晃晃麻雀放他碗里。</p>
肖秉义盯着碗中麻雀:光着头骨,尖尖的嘴,两个黑洞,死死的盯着他。</p>
他越看越恐惧,像被蛇咬了似的跳了起来。</p>
随即意识到失态,笑着将碗中麻雀倒回。</p>
“谢谢,小人不吃麻雀。还是让大家吃吧。”</p>
朱大明和李小满对了一下眼神,夹一个大一点的麻雀放自己碗里,戏谑道:</p>
“肖秉义同志,俺知道你想将麻雀省给大家吃,不要客气。”</p>
“食堂伙食没油水,麻雀虽小,油水不少。俺给你夹一个小一点的。”</p>
肖秉义赶紧推辞道:“朱局长,小人真不吃麻雀,谢谢!”他说罢想吐。</p>
朱大明夹一个最小的麻雀,放他碗里。</p>
“肖秉义同志,还是来一个吧。俺俩碗中,你是麻雀,我的可是燕子哦。”</p>
肖秉义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,瞪大眼睛,失声叫道:</p>
“朱…朱…局长,你…,你刚才说什么?你是燕子?这…怎么可能呢?”</p>
“怎么没可能呢?麻雀长不大,你看我碗中的比你大,肯定是燕子。”</p>
肖秉义顿时脸色苍白,念叨:“你…是燕子?你怎么可能是燕子呢?”</p>
众人看他的神态,匪夷所思。</p>
冷台一阵,嘻嘻哈哈,秋风扫落叶。</p>
众人离开,李小满跟朱大明回办公室。</p>
“朱主任,肖秉义为何对麻雀如此敏感呢?”</p>
“他不仅对麻雀敏感,好像对燕子也敏感。不知咋回事。”朱大明若有所思道。</p>
肖秉义回家躺床上,仍心惊肉跳。后悔没沉住气,差点暴露了。</p>
屋外麻雀叫喳喳,屋内的他,心里怦怦跳。</p>
想起桌上朱大明那深邃的眼光,辗转反侧,忐忑不安。</p>
暗自琢磨:朱局长为何忽然要请客呢?难道他想暗示斯人:他是燕子?</p>
会不会名义上为我压惊,却想警告我:不要耍花招,燕子就在你身边?</p>
娘的个头耶,保密局特务真是无处不在啊!</p>
他凝视着蚊帐顶,仍不能相信朱大明会是“燕子”。</p>
当务之急,先验证一下他是不是燕子。免得以后误打误撞,弄巧成拙。</p>
翻身下床,左手写下:燕子,今晚八点。院墙树林见面,有事相告。麻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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