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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雨烟这么平静地在跟路平南说话，这让他很不适应。</p>
路平南把手向后抽了三四次，才抽了出来。</p>
“手很暖。”柳雨烟声音还是缓缓的。</p>
“虽然没有以前暖，但是比我的手暖。”</p>
路平南紧了紧他的手。</p>
曾几何时，他们经常依偎在一起，看星星，说他们的白天，或者做别的。</p>
他们的双手，紧紧拉着。</p>
大手包小手。</p>
互相传递着自己的温暖与激情。</p>
路平南沉下去的心，不由地微微颤了颤。</p>
“你说的最后一次，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柳雨烟刚才说了一半的话，又停下来了。</p>
路平南那种很不好的预感，再一次来到他的心头。</p>
路平南看不到，但是他更加能感受到柳雨烟的气息。</p>
柳雨烟现在呼吸很重，显然不平静。</p>
心里面，还在做心理斗争。</p>
路平南太了解她，知道她那最后一次，是怎么来的？</p>
路平南不油的苦笑。</p>
“又想让我替你妈妈顶命么，我可以接受。不过，因为伤害过她。”</p>
“你……又是这样。”</p>
柳雨烟她现在很痛苦，一边是亲情，一边是无法割舍的男人。</p>
她现在很想掐死他。</p>
这个男人，总是这样，不能理解自己。</p>
可柳雨烟同样，她舍不得。</p>
柳雨烟把身体向前挪了挪，轻躺下，与路平南紧紧挨在一起。</p>
她还往路平南的怀里拱了拱。</p>
“你以前最喜欢与我躺在一起说话，我们平平静静地把这件事解决了。”</p>
路平南觉得他们俩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平静这回事。</p>
一个杀母之仇，一个杀子之仇，他们如何平静。</p>
路平南往里撤了撤身体，他现在很不习惯。</p>
“你说我伤害了你的妈妈。让她成了植物人。可是，你却伤害了我的孩子。柳雨烟，说起来，我们都是凶手。”</p>
他们之间，又如何何解呢？</p>
他们都伤害了对方心中，最柔软的那一块。</p>
一条叫仇恨的河流，横在他们中间。</p>
互相仇恨，又互相走向对立面。</p>
还是他们的出路。</p>
“孩子？”</p>
柳雨烟几乎把这件事忘掉了。</p>
她伸出手又重新握住路平南的手，让他的手在自己的腹部游走。</p>
滑腻腻的皮肤，让路平南很不适应了。</p>
他迅速抽回了手。</p>
“说吧，什么条件？”</p>
“咳咳……”路平南因为用力说话，又再咳了起来。</p>
他又再问一遍。“什么条件？”</p>
“你去自首，去认罪。”柳雨烟自己也很难受，微微撇了下头。</p>
“我会原谅你的。我想，你应该是无心的。可是，我妈妈在那里，永远也醒不过来。你……总要付出些什么。”</p>
柳雨烟用手捂在脸上，她的眼泪也随着她的语留了下来。</p>
“我们，以后好好过。只有这一次了，最后这一次。路平南，你听我一次可以吗？”</p>
“我也会原谅你以前做的那些。”</p>
同样的话，路平南听太多次了。</p>
他摇头。“不可能。”</p>
“我们是仇人。我害了你的妈妈，你害了我的孩子，我不会和解，也不会去承认我的罪。”</p>
其实路平南承不承认都没有意义。</p>
柳雨烟早认定了。</p>
“你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一次机会呢？”柳雨烟用力抓住路平南的胳膊。</p>
“你要明白，你现在这个样子，以后根本没法一个人生活的。会陪着你的，只有我才会陪着这样的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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