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令下，桔子跳上面前脚踏板空位上，两条后腿站得直直的，两条前腿趴在方向把手上，人模狗样。</p>
随尔阳驶出天马村，朝着果园的方向疾驰。</p>
轻风潮湿清凉，从天边的云上徐徐吹来。美人与狗，迎风行驶中田间。</p>
田埂因下雨坑坑洼洼，有些颠簸。随尔阳开得很慢。</p>
一群鸭子迎面而来，随尔阳躲避鸭子，沿着路边开。</p>
一辆蓝色宝马摩托从她旁边从水坑疾驰而过，水花“唰”一下溅起，几滴泥水飞溅在她脸上。马达声轰鸣狂躁，似一只狂飙的豹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，掀起一阵剧烈的短风。风吹翻她的帽子，她单手扶帽。</p>
“会不会骑车啊？”然而，她的声音消失在旷野之中。</p>
大约十分钟后，随尔阳来到果园门口，她缓缓刹车，转灭了钥匙，双腿从摩托上放下来，桔子跳下来从铁门的栅栏缝隙里钻出去，“嘤嘤嘤”叫了两声。</p>
随尔阳停好车，过去打开铁门，再折回推小电驴进入果园，停放在门口屋檐下。她探头朝屋内张望，喊了一声：“爸。”</p>
人呢？</p>
随尔阳走进去，拿去一只大水桶穿过屋檐过道，深一脚、浅一脚地进入果园。</p>
桔子欢快地跟随其后。</p>
杂草丛生，田沟都是满满的积水。柑树冒出嫩嫩的绿芽，幼芽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，小柑胎挂满枝头，但漂浮在水中的落果也不计其数。</p>
过了清明，广东的暴雨接连不断，雨水多得让人觉得周遭都快被浸泡得发霉，整座城市淹没在雨中。连日的暴雨冲刷，很多刚长出来的小柑胎掉落一地。</p>
在绿油油的柑树丛中瞧见了身穿灰色t恤和短裤的符则达的身影，加快脚步走上前，“爸。”</p>
符则达在修理被大雨冲刷折断的树枝，她指了指草丛里的小柑胎，“你把那些柑胎捡起来。”</p>
“好。”随尔阳爽快地应声。但干活之前，先掏出手机拍个视频，这个星期公众号和抖音的内容，她都想好了：果农之痛。</p>
多角度拍摄，一个个视频浏览一遍，满意后，随尔阳才蹲下身，一颗一颗地捡起来，放进箩筐里。</p>
看着这些掉落的小柑胎，随尔阳有点心疼，果实太小又不能制作小青柑。</p>
果农看天吃饭，今年损失惨重，陈皮减产了。</p>
每当遇到这种恶劣天气，果农都会叫苦连天。</p>
突然，远处传来符则达扯着嗓子喊：“阳阳，你把这条水管拉到那边去。”</p>
不知道符则达又在哪棵柑树丛中叫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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