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起来。”我皱着眉，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酒蒙子，却不曾想这货直接跪地求饶。</p>
张二舟此时的酒早就醒了，见我迟迟没有放下标枪，更是做出要磕头的姿势。</p>
这大礼我不得折寿啊。</p>
“好。”我忙打断他的行动。“我问你。”</p>
见事情有了转机，张二舟顿时一喜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像极了等待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中等生。</p>
“你知道铁牛的线索？”我问道。</p>
我当然是在乎铁牛的行踪，不然也不会承诺这些东西，只是，相较于其他人，我对10号街并不熟悉，加上路痴的属性始终在发挥作用，七拐八拐的我自己再迷了路，到时候有线索也找不到我，岂不是更糟。</p>
既然如此，还不如坐镇中宫，等线索出来。</p>
没有线索，我一个人把10号街翻个底朝天都没什么用。</p>
本来还以为自己需要苦等，却不曾想来了个玩物儿。</p>
说不定，真能从对方口中套出点什么。</p>
张二舟摇摇头，见我看向他，又点点头。</p>
“到底知不知道。”我怀疑这货又在框我。</p>
张二舟看了看我，更多的是那感表情，喉结滚动。</p>
“你老实说，它还能变成石头块子。”我淡然道。</p>
张二舟点点头。</p>
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靠谱的线索。本来吧，昨天我是想打算找王若心告白，迄今为止，这已经是我的第168次告白，但她还是拒绝了我，没办法，我就回家喝酒，要了一碟水煮毛豆，要了一碟酱牛肉，我就开吃，喝的是53度白酒”</p>
“等等。”我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。“张二舟，我不需要听你的回忆，说正事。”颠了颠手中标枪，还行，有点分量。</p>
张二舟神色凛然，而后调整了自己的跪姿，又觉得不舒服，扭来扭去。</p>
“你跟个蝉蛹一样，蛄蛹什么东西，说事，不说事我可蓄力了。”我威胁道。</p>
“我说，我说。”张二舟急忙抬手拦住我，示意我别激动。</p>
“昨天喝酒喝多了，我好像听到有人敲我家房门，等我打开门后，有一条蛇站在门口。”</p>
“蛇？”我疑问道，难不成孩子让蛇给造了，那就糟糕了。</p>
张二舟点点头。</p>
“嗯呢，一条青色白花的蛇，一人来高，完事脸都是白的，吓死我了。”一边说着，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。</p>
“说正事。”我真是烦躁，恨不得一枪给这货扎透了得了，还蛇。</p>
“我真的看见了蛇，然后那个蛇就爬到我的床上，当时给我吓得一动不敢动，后来蛇好像是吐了，也不知道吃坏了啥，吐到我被窝里了，给我看的直恶心，就蹲在门口吐了起来。”</p>
张二舟的话，让我越发迷茫。</p>
蛇，吐了？</p>
“然后呢。”我等着听。</p>
“没了。”张二舟答道。</p>
“没了？”我反问道。</p>
“是啊，我蹲在门口吐着呢，任小顶就来了，拎起我就给我带来了。”张二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，果然，红了一块。</p>
“现在还疼呢。”</p>
“那我替任大哥说一声不好意思。”一码归一码，任大哥确实是太着急了，在家吐的酒鬼都带来了。</p>
张二舟真是没少喝，还说自己看见了蛇，谁家蛇一人来高，还吐了。蛇能吐出来什么东西，难不成是孩子。</p>
等等！</p>
我似乎想到了什么。</p>
在本我和我的第一场梦境中，有关李大壮的童话故事，结尾处也有蛇。</p>
那时候白熊、狐狸、灰熊都是动物化象征，代表着三个人，那么最后出现的一条穿着白狐狸皮的青蛇，不也是人吗？</p>
青蛇，人，不会这么巧吧。</p>
我走上前，一把扯住张二舟的脖领子。</p>
“说，青蛇都说了什么。”</p>
面对我的突然举动，张二舟被吓了一大跳，没办法，我手里还拎着标枪呢。</p>
“没……没说什么，好像就说没救了。”</p>
没救了？什么没救了。</p>
我的心一凉，铁牛没救了？</p>
想起那个夜里还在和我聊天的孩子，还在和我说不要为了他妈妈而生气，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，就这么没了。</p>
我的手指仿佛失去了力气，缓了口气的张二舟见我脸色不对，就要悄悄站起身，然后跑回家去。</p>
跑了几步，标枪就擦着他的耳朵根子穿了过去，径直插在身前的土路上，标枪尾部还在微微发颤。</p>
“妈呀……”张二舟被吓得急忙向后退去，扭过头，见我正向他跑来。</p>
“大哥，你就饶了我吧。”张二舟脸哭丧着，就要再次跪了下来。</p>
这一次，被我直接抓住，顺手抽出标枪。</p>
“走，去你家。”我神色冷漠，语气不带一丝感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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