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上升的过程之中，他始终望着下方，或者说，盯着陆玄，眼神平静如秋水。</p>
陆玄也始终抬头望着斯命达。</p>
从他穿越以来，虽然至今只与这个老头见过三次面，但对方带给他的压迫感，是无与伦比的！</p>
他需要亲眼望着对方，离开这方邾国天下。</p>
然而正当斯命达即将被吸入门户之时，与他对视的陆玄，忽然瞳孔一颤。</p>
仿佛一道电流从他身上流过，陆玄只觉浑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张开！</p>
他与斯命达已距离数百丈之远，这等距离，即便两人对视，即便以宗师的目力，陆玄也绝难看到斯命达瞳孔之中的场景。</p>
然而，他偏偏看到了！</p>
他看到了自己！</p>
却不是此时此刻，站在这片黑夜之下、邾国皇宫中的自己！</p>
而是在三年之前，穹窿山上，倾天观前，那个被斯命达一剑点在眉心上的自己！</p>
那天夜里，同样的黑白道袍，同样的高大老人，一道剑气顺着眉心入体！</p>
他呆呆的问道：“不杀我？”</p>
那高大老者只看了一眼自己，表情意味深长。</p>
“因为已经够了。”</p>
够了？</p>
因为什么够了？</p>
那一剑的风采被自己观想了整整三年，甚至一度成为自己尘绝境界情欲关卡的缺口。</p>
自己明明已经学会了这一剑，甚至明明已经斩出了十丈剑气！</p>
为什么，为什么此时此刻，还会看到这幅画面？！</p>
陆玄不可抑制的感到了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，脑海中的许多想法并不再是线条，而是成为絮状。</p>
那种感觉，就好像小时候家里的黑白电视，忽然收不到信号，忽然成为满屏的雪花。</p>
为什么为什么脑子好像不给用了</p>
不对！</p>
我现在要想的是对，为什么我会在他的眼里看到三年前的画面</p>
三年前</p>
等等，三年前，那道剑气灌入了我的体内！</p>
陆玄豁然抬头，只觉得大脑之中一片空白，但牢牢的抓住了这唯一的线索！</p>
他看见斯命达已经隐入了门户之中，那门上的无数字符也渐渐消散，大门在渐渐关上，而斯命达仍在望着自己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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