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有被人翻过的痕迹，瞧着就像有人闯进来过。李大心中发慌，在家里找了一圈，最终在厨房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母亲。</p>
她已经气息全无，身边还有散落的一些杂粮。</p>
“娘！”</p>
李大悲恸，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，他才发现母亲这般轻，似把人生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堆在他身上。他才发现这些，不曾好好尽孝，母亲就离他而去了。</p>
邻人听到声响过来询问，知道出事了帮他通知了住在附近的差吏，可惜近来人人都不太出门，也没人知道李家何时来过人何时出的事。</p>
李大等着官府抓凶手，却迟迟得不到回应，家中又因为少了母亲操持被受伤的友人弄得一团乱。</p>
他渐渐不爱回家，感觉那里已经不再是他的家，得空就去府衙后门坐着，就想得一句回音。</p>
有差吏看他可怜，劝了他一句，“你这么等有什么用？如今外面多了不少流民，哪能查出是谁做的，说不定犯下凶案的人早跑了。</p>
你家也住了几个外乡人，要是他们犯事后跑了，你难道能找得到他们。天大地大，这事靠官府是不行的，还不如求求神仙，说不定有神仙看你可怜指点你几句。”</p>
李大听进去了，就想去求神，听说淞山上有间道观便寻了过去。</p>
那天正好下雪，他不顾寒冷愣是去了淞山。</p>
到达山中时，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雪，可惜在黑暗中，他看不到雪的白，只感觉视线中有飞舞的颗粒让他无法看清这个世界。</p>
观前有一巨石，他的手指攀在如冰结成的石块上，将薄雪压成了薄冰。</p>
好冷，他爬了半天也没能上去，渐渐没了力气，却又不想这么回去。</p>
正僵持着，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。</p>
“是你？”</p>
他听到那个如恶魔般女子的声音。</p>
蒋念刚刚在屋里听到动静，这才想到她的阵法其实有疏漏。若有恶人来观里，他们不见得会从山坡下来，说不定会蠢蠢地从巨石上翻过来。</p>
眼下不就有这么一个笨贼。</p>
“是想趁雪夜来杀人？”</p>
“不是，”李大强撑着，却还是没有松手，“我娘死了，我来求神……”</p>
“求什么？求她来世安稳，不必再跟你做母子？”</p>
“不，不是。”</p>
他是想知道凶手是谁！</p>
可是这些，他忽地觉得没意思。</p>
若真能求母亲来世安稳，报仇与她的安稳，自然是她的安稳更重要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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