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想让小老头担心。</p>
可现在是异世，她压抑得太久，想着自己反正要死了，放纵一次怎么了？</p>
危竹不是陆危竹，没有人会笑她，小老头也不在，她没有任何逼自己忍着的理由。</p>
祁曜君不知道，女孩儿哭的时候是不能哄的，越哄哭越凶。</p>
于是当他听到怀里女孩儿渐渐传出压抑的哭声时，他的手都僵在了半空，完全手足无措。</p>
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，怎么没好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？</p>
他或许是个明君，但感情经验实在为零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，绞尽脑汁想了半晌，才叹了一口气，自顾自说起一些也许会让她开心的事情。</p>
“女医的事上次跟你说过之后，院正和陈利民便筹备起来了。你的方法很奏效，朝堂上没什么反对，顶多就是户部嘟囔预算的事儿，但也被朕压了下去。”</p>
“杏林世家愿意当女医的女子还不少，就最初统计的都有四十几人。陈利民问朕是否需要经过筛选，先去掉一部分，朕想了想，还是都留了下来，她们既然有那个想法，朕总要给她们机会试一试。”</p>
“反正后面有考核，不行那时再淘汰也不会让她们有遗憾。御史台那帮老家伙还因此弹劾朕，说女医太多会造成资源浪费……”</p>
他的声音低沉好听，温声讲话的时候更是抓耳，季月欢还真听了进去，低泣声也渐渐停了下来。</p>
“然后呢？”她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浓浓的鼻音，有点儿可爱。</p>
祁曜君松了一口气，僵在半空的手重新抱住了她。</p>
“然后朕骂他们短视，女医的培养也不只是为了宫中贵人，官员家眷难道就不生病了？朝中文武百官，家中妻女加起来不知凡几，四十几个女医哪里够？”</p>
季月欢闻言沉默了一下，随后小脑袋瓜撞了一下他的胸膛：</p>
“学挺快啊祁曜君。”</p>
他哪里是为了官员家眷，他是为了天下百姓。</p>
等将来女医越来越多，肯定是要服务到基层的。</p>
但话不能这么说，这帮当官的，当了官之后就飘了，真正为民请命的太少，祁曜君如果照实说，他们面上不会反驳，但私底下阳奉阴违搞小动作也够祁曜君头疼的。</p>
要像之前季月欢说的那样，徐徐图之，让他们知道，女医的存在非但不会触及他们的利益，反而对他们自身也有利，他们才会全力支持。</p>
只要他们支持了，后续真正发展起来，他们要阻止也来不及了。</p>
祁曜君下巴搭在她肩窝里，也没否认，轻笑着“嗯”了一声，“某人教得好。”</p>
季月欢哼了哼，“那学费呢？”</p>
“学费？”这是一个新颖的词，祁曜君咀嚼半晌，才算是明白她的意思，“你是说束修？”</p>
季月欢：“……可能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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