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幸运往往伴随着不幸,他优秀的女儿没能像他养的花那样盎然盛放。</p>
老曹说他的女儿已经失踪一个月了,刚开始电话还打得通,可后面就直接关机了。</p>
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女儿,去警局报警,可警察不予受理。</p>
周以一听直接拍案而起:“怎么大城市的警察也这副德行?光吃公粮不干正事是吧!”</p>
李为拉周以坐下,让老曹继续说。</p>
这事不能怨当地警察,实在是他那女儿有「前科」。</p>
年少成名多有不易,老曹心疼他苦命没生在好人家的女儿,所以一向不插手她的生活,她乐意做什么都让她去做。</p>
曹依依也没有别的爱好,就是恋爱脑。</p>
在这次失踪之前,曹依依已经跟男朋友私奔过好几回了,每次动辄五六天,老曹为了这事已经报过好几次失踪。</p>
警察再好的耐心也抵不住老曹一次又一次「报假警」的消磨,「狼来了」的故事谁都听过,所以这次老曹再去报失踪时,警察只让他回家等着,也许他闺女和前几次一样,没多久就自己回家了。</p>
李为问他:“你女儿交过几个男朋友?”</p>
老曹:“不清楚。”</p>
“你见过你女儿的男朋友吗?”</p>
“没见过。”</p>
“你知道他的名字吗?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李为沉默,欧曼无语,周以挠头。</p>
身为父亲,却对女儿的感情生活一问三不知。</p>
他给了女儿绝对的自由,可是太过自由就像放风筝,一旦他手里的线断了,风筝就会飞得无影无踪。</p>
“啊!对了!”老曹忽然想起了什么,扔下几人跑上二楼翻找半天,翻出来一个上锁的小木箱。</p>
他说曹依依的日记本锁在里面,也许日记里能知道她男朋友的事。</p>
“有钥匙吗?”</p>
老曹摇头。</p>
“有棍子吗?”</p>
李为愣了一瞬,下意识看向自己受伤的右手。</p>
“不用那么麻烦,就一把锁而已,一剪子下去就完事了。”</p>
老曹说着,走到屋外从堆了一地的枝叶里捡起一把大花剪,只轻轻一下就把铁锁剪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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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箱子,里面除了一本日记之外,还有一串项链。</p>
日记里记录着曹依依一路走来的艰苦经历,刚开始她是努力进取的苦学生,写满了励志话语给自己加油打气。</p>
转折是一个名叫“林三”的男生出现,从此她沉溺在爱情的幻想里无法自拔,甚至为了他割腕取血装「血吊坠」!</p>
日记里详细地记述了「人血吊坠」的制作过程:用锋利的刀片划开手腕,挤压出鲜血,再用纤细的塑料管一滴一滴吸取鲜血装入一个很小的玻璃瓶中。</p>
如果鲜血不够还要在身体上多划开几道口子,直到把玻璃瓶装满。再用银链子穿起来做成吊坠,希望心上人平(瓶)安,能赢(银)。指尖血、心头血、真爱的血能为男友辟邪挡灾。</p>
正拿着那枚玻璃瓶把玩的欧曼愣住,然后放下瓶子跑到路边干呕。</p>
周以看向老曹:“你女儿在家里为个男人割腕滴血做这种恐怖恶心的东西,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?你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伤口吗?”</p>
老曹还是摇头。</p>
周以彻底无语了。</p>
李为将日记本和血吊坠用证物袋密封好,当务之急是查清死胎的来历和日记中的“林三”是谁?</p>
临走时,李为问老曹要了一根曹依依的头发。</p>
老曹指着墙上的一幅仕女图说:“画里的头发都是活人的,是我女儿的,需要多少你们自己拔。”</p>
周以由衷感叹:“用活人的头发画画?行为艺术是吧?这挂在墙上不恐怖吗?”</p>
老曹解释说,曹依依缺乏灵感,画不出来的时候就会焦虑,然后大把大把掉头发。</p>
她把那些头发收集起来做了这幅仕女图,想让枯萎的头发换一种方式重获新生。</p>
三人看向那幅画,仕女图古色古香,很有意境,可是越看越让人心慌。</p>
尤其是知道她的头发都是活人的发丝一根一根粘上去的之后,李为甚至怀疑仕女的皮肤……会不会也是用活人的人皮缝上去的?</p>
李为走上前从画里拔下一根头发,不知道是不是眼花,他看到图中的仕女脸上皱了一下,像是能感觉到疼痛。</p>
鬼使神差地碰了碰仕女的脸,寒冷的气温下本该更加冰冷的纸,李为却感觉指尖发烫。</p>
另一边,欧阳和赵西安找到方姌,她是艺术学院音乐系的学生,今年25岁。</p>
问起刘思睿,方姌也不藏着掖着,直截了当地承认:“好过,但现在我的最爱是他。”</p>
方姌朝门口勾了勾手指,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很多的弟弟。</p>
两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钢琴上旁若无人地抱成一团啃起来,他们不尴尬,尴尬的是旁边的欧阳和赵西安。</p>
欧阳脸颊通红,但还是厚着脸皮打断两人的好事:“对不起方小姐,您认识曹依依吗?”</p>
方姌拍了拍小男友的肩,小男友意犹未尽地停住,把方姌从钢琴上抱了下来。</p>
“当然,她是我爸的学生,也是美术系的校花,全校谁不知道她?”</p>
赵西安多嘴问了一句:“那你们音乐系的校花是谁?”</p>
方姌撩了撩金色大波浪:“我。”</p>
欧阳:“那你知道刘思睿跟她是什么关系吗?”</p>
方姌让小男友出去,然后风情万种地扭着腰走到欧阳身边,把手杵在欧阳肩膀上,用纤细的小臂轻轻蹭着欧阳的胸膛……</p>
“帅哥,你都问我这么多问题了,该我问了。”</p>
欧阳如坐针毡:“我是警察,我有问询权。”</p>
“警察也是人,还是男人……”方姌单手勾住欧阳的脖子,顺势坐在了欧阳腿上。</p>
“正常的……有欲望的男人……”</p>
欧阳求救地看向赵西安,赵西安默默低下了头。</p>
“你想问什么?”</p>
方姌:“警官,你结婚了吗?”</p>
“没有。”</p>
“有女朋友吗?”</p>
“……”欧阳站起身:“这好像跟案子没关系吧?是我在问你。”</p>
方姌笑了笑:“当然有关系了,你回答了我的问题,我就回答你的问题。”</p>
欧阳无语:“没有。”</p>
方姌笑得更开心了:“那你现在有了,我做你女朋友。”</p>
“噗嗤!”一旁全程吃瓜的赵西安没忍住笑出声来,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。</p>
“我不需要。”欧阳把方姌粘在他身上的手拿下来,见方姌又要缠上来,欧阳连忙隔开一段距离制止道:“你这是袭警!你再这样我把你抓回去信不信!”</p>
方姌被吓住一瞬,然后眼里放光:“帅哥,你好特别,不像其他男人都围着我转。今晚有空吗?我请你吃饭。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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