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盘里的包子和粥都冒着白腾腾的热气，看起来很香，王富贵的手艺还是没的说的。</p>
杨爱民咬了一口包子，韭菜蛋黄馅的，好久都没吃到了啊，是昨天送补给的时候带来的吗？</p>
一个包子吃完，他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粥，嗯，粥也很香，大米已经被熬得没魂了，入口即化，王富贵最少熬了两个小时啊！真是难为他起得那么早。</p>
不知还能吃几次王富贵做的饭，真是一件令人哀伤的事情啊！</p>
喝完最后一口粥，吃完第二个包子，杨爱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，仔细地吟听着骨头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，嘿，这也生锈了啊！</p>
蓦然，他猛地弓腰趴在了餐桌上，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，更多的混着鲜血的浓痰被咳了出来，在餐盘里累成了几座小山。</p>
姜离惊慌了起来，“杨教授，杨教授，你没事吧？”</p>
杨爱民没有回答，只是趴在桌子上咳嗽着。</p>
“郑哲，你快去叫赵医生，我先扶杨教授回宿舍休息。”</p>
郑哲没有说话，抿着嘴唇风一样地离开了餐厅。</p>
看着郑哲离开，姜离轻抚起杨爱民的背，她直接摸到了他凸出的脊骨和肋骨，“杨教授，我扶您回去休息吧，赵医生马上就来。”</p>
杨爱民点了点头，努力直起腰，不让自己再咳嗽，可是肺部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，鲜血喷泉一样喷了姜离半边身子，还有几滴落在了她的脸上，如红玫瑰一样地绽放着。</p>
看他的样子，姜离努力将他背在背上，往宿舍走去。</p>
王富贵在橱窗后面看着两人愣在了原地，不知所措，手里的饭勺停在了半空。</p>
郑哲带着赵医生很快就来了，不大的宿舍里已经挤满了人，秦斌围在最外面，里面是李承运他们，所有人都到了。</p>
看到两人过来，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，杨爱民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，嘴里还不断地冒出了鲜血，染红了胸前的被子，姜离跪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，眼泪从下巴滴到了手上，她小声呼唤着，“杨教授，杨教授你醒醒……”</p>
赵医生试了试他的脉搏，心跳很慢，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，瞳孔也在缩小，随即摇了摇头。</p>
像是感觉到郑哲过来一样，杨爱民睁开了眼睛，示意他靠近一点，郑哲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，和姜离一样跪坐在了床前。</p>
杨爱民努力看了他一眼，又颤抖着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，他掏出了怀表，把它放在了郑哲手上，然后又闭上了眼，手从怀表上滑了下去。</p>
他喃喃自语了一句。</p>
“玉兰，我来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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