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，众人都已醺醺然，张肇先打破了沉默的空气，他看向郑哲问：“郑哲，老杨在走的时候留下了什么话没有？”</p>
郑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：“没有，杨老师临终前只说了一句话，玉兰，我来了。”</p>
这次又是张肇先沉默了半晌，“那你们的研究现在进行到了哪里？有什么突破吗？”</p>
“毫无进展。”郑哲端着酒盅说：“这一年的时间里，我们一共下去地心182次，记录了大量的数据，但是所有的运作原理我们毫无所知，对此我们只有个猜测。”</p>
“什么猜测？”</p>
郑哲面无表情地喝干了酒，放下酒盅后才回：“173只是一种介质，它们的运作机制应该是利用这宇宙的真理。”</p>
“宇宙真理？”张肇先疑惑了一下。</p>
“是的，宇宙真理，物质、能量、空间这三者之间的关系，它现在像一团迷雾一样笼罩在我们的头顶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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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的描述，张肇先想起了威廉·汤姆生在1900年4月27日的演讲：动力理论肯定了热和光是运动的两种方式，现在，它的美丽而晴朗的天空却被两朵乌云笼罩了，第一朵乌云出现在光的波动理论上，第二朵乌云出现在关于能量均分的麦克斯韦-玻尔兹曼理论上。</p>
现在第三朵乌云出现了，物质、能量和空间啊！真是令人绝望的科学！</p>
张肇先看向了郑哲，又环视了一眼众人说：“那你们后面准备怎么办？按照你们的猜测，这一切等高能物理有了突破才能解释。”</p>
郑哲蓦地笑了一下说：“不知，研究肯定是要继续的，真理它就在那，在那等着我们。”</p>
空气又沉默了，外面下起了大雪，纷纷扬扬。</p>
包国民哀叹了一声，紧接着他站了起来，“郑哲，我这边关于α活性因子的研究取得了一点进展，因此我制定了个计划。”</p>
“什么计划？”</p>
“冬眠计划，我想让老杨有看到真理的那一天，而且我希望是你亲自告诉他的。”</p>
“您能详细说说吗？”</p>
“是这样的，我在研究时发现，在α活性因子和超低温环境的共同作用下，动物细胞不会结冰破裂，而会陷入休眠状态。”</p>
“我会参加的。”郑哲说着看向了姜离，后者对他点了点头，“我也参加。”</p>
“那计划名称呢？什么时候开始？”郑哲又问。</p>
“就叫‘凛冬’吧，三个月后开始。”包国民说着穿上了外衣，他走到了外面，在大雪中伫立了片刻，立成了一个雪人。</p>
（全书完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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