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叔说的是，我也只是说句笑话。”涂生笑道，“但签约金怎会只有这点灵砂？拿着这点小钱，连路上的饭钱都不够。堂堂一个白玉门，焉能如此小气？就我想来，再怎么说，这笔钱也应该足够签约的去到玉门，不至于让人饿死在路上。”
白玉门当然不会这么吝啬。店家打的如意算盘，本是得一笔玉门赏下的人头费，这是光明正大该得的钱，此外再将该涂生得的签约金贪墨了。既然被涂生看破，他也不恼，稍稍吐出一些便是。
就这样反复拉锯，讨价还价。“……再让你在这里白住一晚，总使得了吧！”
“呸，你这地方，空着也是空着，让我住就是送个空头人情。稀罕！我情愿去外面路上混一晚。还是给我灵砂来得实在。”
“……就再给你这小贼添一点。再多一分也没有了！就是杀了我都没有了！”
涂生揣摩局面，估计这胖子仍是贪了些签约金。但这也是免不了的事。像这种人，过手时不让他沾点油水，比杀了他还难受。“罢了，再给我添二十个大馒头。被你贪的那些，我只当喂了狗。”
“吓！二十！你当我那些馒头都是天上掉下来的，还是外面地里捡来的？十个！”
总算敲定了交易，店家去拿答应了给涂生的灵砂等物。“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，更不要想跟着我，打什么坏主意。我这里颇有些机关，花大价钱请过路的散修设下的，怕一不留神伤了你。”
涂生笑着答应。店东钻进柜台后面他那间小屋，鼓捣半天，包了一包出来，一五一十点给涂生。交割清楚，这才重新拿出刚才那片“膏药”，将光面贴在涂生手背，被油纸遮盖的一面朝上。
涂生拈着油纸，轻轻揭开。
露出来的，是一道符箓。图样十分简单，好像只是一笔勾成。没等涂生看清，符箓已经亮起，那一道仿佛小儿涂鸦一般的笔画明亮得有些刺目。
与此同时，涂生只觉得手背贴着膏药光面的那处地方突然一热。
热力转瞬即逝。亮光熄灭。
店家道：“好了。凝神想象，符箓自显。”
涂生看看手背，全无异样。如店家所言，将注意力集中到手背，只见手背微微发光，显现出那道契符。转移注意力，契符随即消失，手背又恢复了原样。
那片“膏药”已飘落到地下。涂生弯腰捡起，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，一片废纸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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