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向前笑了笑道：
“钱副主任，我这人第七感特别敏感。我昨天晚上做梦就发生了这个事儿，俗话说，小心驶得万年船，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所以今天我就跟天明亲叮咛万嘱咐，一定不要走这条路。”
顿一顿马上又补充道：
“钱副主任，不过平时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，对这种神鬼之说，我一向是不相信的。”
钱副主任笑着点点头道：
“哈哈哈，好好好。不管怎么说，我们今天能捡回一条小命，一条老命，都得感谢你。我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，不过有的时候人不能不信命。”
陆天明插了一嘴。
“钱副主任，其实向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，全校第一，就是高考的时候不小心给考砸了，才回家务农。”
钱副主任点点头道：
“我看得出来，小林是个聪明人，没有关系，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，关键是要有有坚定的信仰，踏实肯干的勤劳。搭配上聪明的大脑，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，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，有志青年要加油努力呀。”
林向前笑着点头道：
“钱副主任，我不会一直在农村种地。总有一天，会闯出我自己的一片天地。”
“好，有这个志气就好，少年强则中国强，加油！”
陆天明推起自行车，检查了一番，这车虽破，质量是真的没话说。
前车轱辘龙头歪了一些。
他将车轱辘夹在胯下，将龙头扳正。
钱副主任说道：
“走吧，我们三个人走一段。”
三人边走边聊。
“小林，今天公社到你们村勘察土地是开会开到一半，临时决定的。”
“目的就是想看到农村真实的情况，你们在我们来之前。有接到通知上面要来人吗？”
事实上，白富强抓了个空子，一个电话打到村委，接电话的正是他爸。
白福堂得知消息后，立刻将十二个生产队长召集，开了一分钟临时短会。
十二个生产队长火速赶到田间地头。
让大伙表演起来。
林向前笑笑道：
“钱副主任，人都是差不多的，使三分劲就能吃上一碗饭，绝不多使半分。”
钱副主任是个聪明人，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，笑着说道：
“哈哈哈，这话说的实在，刚才我和好几个老乡聊了几句。我还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手掌，有几个人的手掌上的茧子比我还薄。一看就是平时磨洋工磨出来的。唉，这个大锅饭制度真的要变一变。”
“钱副主任，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，如果投票，我第一个投包干到户。只有这样才能把农民对于种地的积极性完全调动起来，效率才能上来。农民吃饱了，手里有余粮了。才有精力想别的事儿。咱们国家的经济才能快速发展。”
钱副主任仰头一笑。
“小林同志，你这个年轻人的思想很前卫嘛，已经想的这么深远。”
“小陆啊，你这个同学果然与众不同，我很喜欢，叫林向前对吧。”
小陆连忙回道：
“是的，钱副主任，双木林，向前进的向前。”
“好好好，我记住了。”
晚上，林家一家九口围在破桌前吃晚饭。
晚饭又是奶奶亲手做的。
自打林向前把她的宝贝鸡蛋炒掉五个。
严老太严禁林向前接触灶台。
每次收工，拉着大儿媳张秀娟一路小跑回家。
她指挥着大儿媳干活。
切了大半个南瓜，抓了一把玉米粉，一把黑豆粉，一把高粱粉，熬了一大锅糊。
起锅时又撒了一大把荠菜碎。
这些荠菜是严老太在地里干活时干的私活。
干活时看到荠菜，就拿小刀挑了，放在大布兜里。
有时看生产队长不在，索性到草地上挑上半个小时的荠菜。
像这种干私活的现象，在吃大锅饭的年代不新鲜。
大伙都会这么干。
这把荠菜倒是给这锅黑乎乎提了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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