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看着小桌上的丹药，沉默下来。
他的心情很复杂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营帐突然安静下来，气氛有些微妙。
好半晌后，李牧深吸一口气，而后说道：
“老耿，这东边之行非去不可吗？”
老耿拿出的九阳天蛟丹即便是一品见了，也会眼红。
但李牧却丝毫不在乎这极品丹药。
在李牧眼中，老耿的安危可比极品丹药重多了。
“东边……非去不可！”
见李牧的脸上浮起一抹担忧之色，老耿心里也有些犹豫了，但还是肃然点了点头。
“就不能不去吗？”
李牧心里着急，继续劝说道。
“公子，东边的那一架非打不可。”
老耿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，缓缓道。
他的目光非常坚定。
很明显，下定了决心。
“老耿……”
李牧开口。
但老耿却出言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公子，老耿知道，你是担忧我。”
“但是，东边的这一架老耿非打不可。”
“你还记得十三年前，有些日子老耿不在凉州吗？”
老耿道。
“记得。”
李牧点了点头。
老耿继续说道：
“十三年前，我本在时间长河中沉睡，前是混沌，后是虚无。”
“在时间长河中，还有无数生灵沉睡，上至太古时期，下至万千岁月。”
“那里，有手握日月摘星辰的大能，也有马踏山河定九州的战将，也有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圣人，还有其他领域的宗师……”
“而我老耿，只是那万千生灵中的一隅。”
“十三年前，虚无混沌的时间长河中，一道奇异的光将我唤醒，我也由此来到了这个世界。”
“初来这个世界，我自认剑道无双，便背着剑匣去了东海挑战当世强者东海之虎高仙芝！”
“那一战，我败了！”
“高仙芝也成了我的心魔，这十三年间，高仙芝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，不曾散去。”
“对于我们修行者来说，心魔不除，境界难破！”
“近来，我隐有突破一品指玄境的迹象，为了入天龙境，这心魔得除！”
“我承认，那高仙芝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！”
“高仙芝，高句丽人，幼时入九州中原大地，少年从军，及冠封将！曾率三军马踏山河，败西州吐蕃王朝，灭石国王朝，战功赫赫，开府仪同三司。”
“后来，武道臻至极境，辞官离朝，远赴东海。”
“在东海边上，建不败帝城，雄踞一方，傲视世间无数强者！”
“人称，东海不败仙！”
“但我老耿不怕他！”
老耿说的轻描淡写，看似不以为意。
但李牧看得出来，老耿承受着很大的压力。
那压力来自于东海不败仙高仙芝。
“老耿，就算你是为了破除心魔，可王仙芝人称东海不败仙啊！”
李牧还想劝一劝老耿。
高仙芝人称东海不败仙，战败世间无数强者，这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。
“高仙芝实力确实很强，但是我的剑九也能让天地失色，日月无光，不见得就会弱于他。”
老耿笑了笑，取下腰间的酒葫芦，往嘴里灌了口酒。
他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。
喝了一口酒后。
老耿又说道：
“公子，这十三年来，除了东海之行，老耿一直在凉州，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。”
“说实话，老耿也想为公子做些什么。”
“为我？”
李牧眼角一挑，面露疑惑之色。
老耿笑着点了点头，说道：
“公子，你是大周皇朝的大皇子，按礼制，大周皇朝当今皇帝驾崩后，由你继位。”
“但是，公子自八岁时离开长安，十三年来，从未去过长安！”
“你远在凉州，不清楚长安的局势，据老耿所知，有皇子觊觎着皇位。”
“老耿知道，公子不可能终身在北凉三州镇守边境，公子有更广阔的天地。”
“那高仙芝曾统领三军，征战四方，如今也在东海之边雄踞一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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