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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我的人生拐了弯

盛夏的江南,八点种的太阳早就没了刚开始的温柔,火辣辣的照耀在土地上,晒得树叶也变的奄奄的。

待在闷热的小房间里的方言,此刻难受异常。脑海里接踵而来的混乱信息,充斥着他的大脑,让他头疼难忍。

闭着眼坐在地上,静静地等待这股不适的感觉慢慢消退,顺便梳理脑子里出现的杂乱记忆。

好一会儿,方言才艰难的睁开眼睛,望着天花板顶上陌生又熟悉的纹路陷入了沉思。

房间窄小,靠床一侧开着一扇不大的窗户,空气的流动性极差。街道的斑杂的声音,树上的蝉声,小贩的吆喝声,汽车的鸣笛声,吵得他晕头脑胀的。

方言此刻的大脑里闪过无数个记忆片段,让他整个人就这么的僵在了哪里。

据说人死后会产生奇怪的梦境,那他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是吗?

如果不是的话,那他脑海里的这块丑乎乎的黑色石头,又是怎么一回事?为什么自己,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?

又过了好一会儿,大脑里的痛感才终于消失,而黑色的石头也跟着不见了,这让方言一度以为自己刚才出现的是幻觉。

环顾四周,一眼就能看清楚房间的摆设。

十几平米的房间,除了靠床一侧,张贴着一张动漫人物的海报以外,其余地方堆积地满满的都是书。

他是方言,今年十六岁。

而现在,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。

按照刚才脑子里的记忆,今天是他刚刚经历完中考结束的第二天。

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,也许觉得自己考得不错,这具身体和伙伴们昨晚聚在一起玩到很晚,甚至期间还偷偷喝了点酒。

世界还是原先的那个世界,只是与前世被人遗弃,从而被孤儿院收养不同,现在的他却是跟着一位老人长大的。

他的人生似乎在某个时段,变了轨道。就像两条原本不相交的平行线,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,重新交织在一起,然后又延伸了轨道。

方言现在是有些懵的,这一世虽然还是逃不掉被遗弃的命运,但却早早就被方爷爷捡了回来。并且在爷爷全身心的照顾下,健康快乐的长大了。

现在的這个少年也是方言,和自己一模一样。两世的记忆纠缠在一起,让他明白,方言还是那个方言。只不过一个还是少年的模样,另一个估计早已经化成了一堆尘土。

想起前一世自己最后的结局,方言心有余悸的伸手摸了摸后脑勺。那种尖锐的痛感,直到现在还让他感到心悸和害怕。

方言站起来走到衣柜。里面除了校服就是运动装,随手找了件衣服,循着记忆向浴室里走去。

天气太过闷热了,人待在屋子里就算不动,也会闷的汗流浃背的。衣服在身上黏糊糊的特别难受,他决定去洗个澡换身衣服,也顺便除除身上的热气。

跨进浴室,看着镜子里的少年,五官清秀俊俏,肤色微微有些苍白。微微上卷的睫毛,覆盖在一双明亮的双眸中,浓浓的眉眼间透支一股独属这个年龄的稚气。个子中等,身材比较单薄,就是年少时方言的模样。

眉眼间没有了被社会磨练出来的沧桑忧愁,只剩一张稚嫩的脸庞。

只是这会儿,黑暗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缕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静和锐利。

方言盯着脖子上的挂坠陷入沉默。

他这才记起起来,自己脖子上的东西,是方爷爷捡到奄奄一息的自己时,就藏在他身上的。而这也是上一世的自己,不曾拥有的。

方言觉得自己能够再次重生,肯定跟刚才脑子里的东西,一定有着某种联系。

他依稀记得,自己死亡的时候,看到的景象。

打开蓬头,任由倾斜而下的水花浇在身上。方言望着溅落在地板上的细小水珠,终于发现了自己疏忽的地方。

方言现在虽然谈不上近视,但视线也没好到,可以看清躲在角落里的小小的飞虫的程度吧。

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。

不仅视力变得清晰,方言发现自己的听力也变得灵敏不少。

倘若自己静下心来,或者环境安静下来,方言发现,他能够听到的范围远超普通人的能力。

方言握了握自己的双手,果然感觉力气变大了不少,但也没到不可控的地步。

恍惚间,方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,他认真的盯着飞溅在地上的水珠不放,慢慢的,有几粒水珠以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模样飘了起来,然后重新跌落了下去。

就这一下,就让他感觉身体受不住差点摔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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